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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也沒有。”
劍器近的聲音,很是微弱。
“雖然過去了很久,我不曾見過如今的天下......”他聲音很輕,但很是篤定的說道:“但是這個世界,沒有那麼黑暗的。”
“是啊。”寧奕笑著提了提背後的泥塑石像,他輕聲道:“再後面,我遇到了徐藏師兄,遇到了蜀山的那些人......這個世界,其實很可愛。”
“我在小霜山待了一年,讀了趙蕤先生的《反經》,他說一位劍修的劍道境界,取決於他是什麼樣的人。”寧奕頓了頓,說道:“劍器可切世間一切攔路之物,唯獨切不斷一顆人心。”
“是的。”
“所以我曾經問過自己,想要當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想要當什麼樣的人?”
“我想當一個善人,也想當一個惡人。”
劍器近挑起眉頭。
“對我好的,我就數十倍的對他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有人願意大寒天為我添一件厚衣,我便願意日後為他蓋樓砌廈。”說這句話的時候,寧奕的神情並不動搖,像是說著一件漫不經心的事情,輕輕問道:“這算不算是善人?”
劍器近猶豫了一下,點頭道:“算的。”
寧奕的語氣變得冷冽起來:“至於那些蠅營狗苟,背地裡施加陰謀詭計的,不安好心,想要置人於死地的,若是有時日,我便雙倍奉還,絕不會容忍。”
他知道這當然便算是“惡人”了,於是沒有去問。
“我不在乎世俗間的褒貶名聲,我只在乎自己身邊的人過得好不好。”寧奕揹著劍器近,注視著前面的山路,緩慢向下,一字一句道:“那些規矩和條框,都不重要。”
劍器近看著揹著自己的少年郎,他的眼神裡帶著一抹複雜的意味。
這個少年的身上,有著一些自己
的影子。
世界以痛吻我,我並不會擁抱世界,溫柔以對。
恩歸恩,仇歸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這樣的道理......對嗎?
對嗎,不對嗎?
世上從來就沒有對錯。
但是有時候,一些極端的選擇,會讓人走到極端的道路上,再也無法回頭。
劍器近的意識恍恍惚惚,似乎想到了一些遙遠而不堪回首的事情。
他皺起眉頭,感受到了一絲神念上的痛苦。
自己的身上,肌膚重新開始泥塑化,寧奕的神性,在大戰落幕之後,本來就維繫不了多久,如今情況重新開始惡化。
他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劍器近若有所思。
......
......
走了一截距離。
身後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寧奕......止步。”
少年郎惘然停下腳步,身後劍器近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痛苦,他將泥塑石像輕輕放在地上。
手上的十二柄石劍,已經開始簌簌落塵。
寧奕瞳孔微微收縮。
這是神念即將崩塌的徵兆。
“前輩......”他有些焦急,回頭看了一眼山下的石路,青山的山路很長,山體巍峨,自己背動劍器近泥塑,已經相當不易,就算再快上一些,很可能也趕不上與書院的水月見面了。
“無妨的。”
劍器近擺了擺手,他僅存的那隻手,大半部分也已經被泥塑覆蓋。
“書院的規矩立在那裡,今天這一戰打過之後,白鹿洞有我沒我......便無所謂了。”
劍器近輕聲笑了笑。
“寧奕。”他認真說道:“我要問你一句話。”
寧奕有些惘然。
“若有一天,你按自己信奉的道理行事,走到最後,卻發現自己錯了......該怎麼辦?”
寧奕皺眉道:“若是錯了......那麼便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有些代價,你是承擔不起的。”劍器近平靜道:“你低下頭。”
寧奕沒有反駁,而是乖乖低下頭。
劍器近屈起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寧奕額頭之上。
寧奕瞳孔收縮。
眼前的“年輕男子”,覆蓋身體的泥塑石屑,以極快的速度蔓延,最終化為了一尊泥塑,然後體內劍氣震顫——
自內而外,將一整尊泥塑石像震碎開來,遍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