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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鯨注視著眼前少年。
青山府邸殘陽餘暉如水,肩頭披著黃昏暮色的寧奕,靠在一株老樹旁,把玩著掌心的那枚東境蓮華長令,看眼裡的意味,並沒有覺得這塊物事如何沉重。
這枚令牌,代表了東境的友誼。
但在寧奕的眼中,就只是一塊令牌而已。
質地瑩潤的令牌表面,倒映出寧奕帶著疑惑的一隻狹長眼眸,他眯起一半眼睛,將玉令舉起對準夕陽方向,滿面落日陽光,興致勃勃的研究,不斷以手指輕輕敲擊令牌,似乎想要揣摩一下其中的奧妙。
李白鯨平靜道:“裡面有一些瑣碎陣法,不過應該攔不住你背後的那位陣法大師。”
聞言的寧奕,抬起頭來,看著李白鯨。
他笑道:“我說我就是陣法大師,你信不信?”
李白鯨笑了笑,不置可否。
青山府邸的那件事情,那位無緣無故打了青君一頓的劍道修行者,現在還沒有浮出水面。據說昨夜風雨飄搖,寧奕一個人在青山府邸擊敗了一眾小君子,也正面以劍道擊敗了青君,但這並不以成為證據。
他查過寧奕的案底,西嶺的孤兒,帶著一個女孩漂泊浪蕩,底子很乾淨,皇宮裡的人手都查不出絲毫疑點,現在這個姓裴的丫頭就住在教宗的府邸裡,據說寧奕很疼愛這個撿來的妹妹,從蜀山來到天都,也要捎帶著。
這個女孩,應該算是他唯一的軟肋?
李白鯨忽然問道:“你怎麼進入青山府邸地下的?”
寧奕笑道:“不是說了嗎?我勉強算是你們口中的半吊子陣法大師,應天府的陣法實在太爛,所以我就進來了。”
李白鯨沉默片刻。
他後退一步,似乎想要更全面的看清楚寧奕,仰著腦袋,自始至終沒有變幻過姿勢,如今還在研究東境蓮華長令的少年,換了一隻眼睛,敲擊長令的背面。
“你只在蜀山修行了一年。”李白鯨如實說道。
“那又怎麼樣?你要相信.......有天賦這種東西。”寧奕收起長令,微笑道:“畢竟我是蜀山的小師叔啊。”
李白鯨注視著寧奕。
“令牌裡的竊聽法陣,我回去之後就會卸下來,殿下......我並不喜歡別人刺探我的生活,天神高原的狩獵,我會準時參加的。”寧奕挑了挑眉,他兩根手指夾著長令,放入腰囊裡,將一張隔音符籙貼著長令纏繞,確保這枚東境蓮華長令,不能取得任何的收效,他雖然不如丫頭,但是陣法的細微門道還是可以看出,這枚令牌的陣法門道似乎不少,但他只能看出“竊聽”一道。
李白鯨笑了一聲,道:“我現在開始相信了,寧奕,我倒是希望,你真的是一位陣法大師,那樣的話,到了天神高原,你我的把握便會打上三分。”
寧奕笑著搖了搖頭,他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青山府邸,看到了不遠處的小山坡。
“寧奕......”李白鯨似乎還要開口,說些什麼。
寧奕擺了擺手。
“殿下,下次見面再聊吧,畢竟......”
李白鯨並沒有不快,只是蹙起眉頭,順著寧奕的目光看去。
收起長令的少年,深深吐出一口氣,他看著那座小山坡,殘陽落在山頭之後,映照出來的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雖然無雨,但是風大,那道瘦瘦的身影撐著一柄油紙傘,被風吹動,在夕陽的餘暉下,影子拉得很長。
“畢竟我家丫頭在等我呢。”
李白鯨有些錯愕。
他看著收起長令後的少年,抹了一把疲倦的臉,眼裡帶著一抹笑意,竟然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這麼絲毫不講禮節的,從自己身邊跑著離開。
難道他要去見的那個女孩,比自己大隋二皇子的身份,還要重要?
......
......
寧奕向著那團落日跑去。
等在夕陽裡的女孩,有些惘然地被抱了起來。
油紙傘被風吹起,飄飄墜出,在地上翻滾。
旋轉一圈。
一大一小,以額抵額。
沉默片刻。
“丫頭......”
寧奕輕輕將丫頭放下,小心翼翼道:“讓你......擔心了。”
丫頭有些無措的“啊”了一聲,她抿起嘴唇,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然後她輕輕嗯了一聲。
昨夜的天都,發生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