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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擦了擦汗,然後四處觀望一圈。
他的神念早已經探知到,自己頭頂上,有兩縷劍光,升的極高,吊在自己頭頂,不快也不慢……跟了自己半個時辰左右。
這兩位弟子應該是太遊山的陰陽雙修,境界不高也不低,都是後境,一男一女,女子修為要稍低一頭,大約拔劍,男子應該是宗門內小有名氣的人物,已然踏入九境。
寧奕找了個乾燥地,故意卸下書箱,原地休息,默默取出《金篆玉函》,輕輕坐在箱籠上翻閱。
果然。
自己停下翻閱書卷還沒有多久,立馬就有劍氣呼嘯聲音傳來——
寧奕恰到好處地“惘然”抬起頭來,看著一男一女落在自己面前,兩件白袍如雪,看起來一副華貴模樣,男女都生得很好看,從懸浮在空中的劍器上輕輕跳下,落地之後,抬手之間,那柄飛劍便輕輕震顫,劍身縮小直入袖中。
寧奕眼神平靜。
這是太遊山的飛劍之術。
飛劍乃是古法煉製的袖珍古劍,應該不止一把,這門劍術與裴旻大人的“馭劍指殺”有所類似,同屬於修成之後能夠千里之外割人頭顱的殺人術。
“兩位大人是?”寧奕連忙合上手中書卷,故作困惑。
“不要擔心,我等不是鬼修,來自於太遊山。”那一男一女落地之後,態度出奇的好,自我介紹了一番。
男的叫玄霄,女的叫朱闕。
得知兩位修行者大人來自太遊山後,寧奕的面頰上適當出現了一抹感激,他合上古卷,拱手道:“原來兩位大人來自聖山啊……聽聞大澤有聖山巡守,故而太平,如今行路數日,未曾遇到絲毫麻煩,果真如此,敬佩敬佩。”
玄霄笑著拱了拱手,態度放得很低,他雖是聖山子弟,可也知道外面道理,行走在外,尤其是大澤這等偏僻之地,不可以貌取人,在不知底細之前,還是笑臉相迎比較好。
朱闕的神情一直冷冰冰的,目光從頭到尾盯著寧奕的腰間。
玄霄笑著道:“先生貴姓?”
“免貴,姓寧,單名一個臣字。”
“寧”這個姓,在玄霄耳中有些熟悉。
寧臣。
寧奕笑著解釋道:“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寧做躬耕農,不做天子臣。在下是個負笈書生,沒什麼出身,不算大戶人家,我家先生要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於是來大澤走一走,看一看。”
玄霄有些恍然,他笑了笑,看著寧奕,這一身窮酸書生打扮,倒是符合剛剛說話的“迂腐”和“愚蠢”。
這年頭,什麼人都有,有人拼了命想從東境長城外進來,有人閒著沒事幹揹著一筐子書四處瞎逛,說要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也就是運氣好,沒遇上壞人。
遇上了,這書生連人帶箱籠都被大澤裡的魔頭吃了。
“寧先生,此地可不太平,還是勸先生今日之後,就回頭離開,再往深處,可能就有遇上魔頭。”玄霄語氣還算客氣,然後從袖中輕輕取出一張雪白銀票,微笑道:“這是一張百兩銀票。”
寧奕神情“惘然”,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困惑道:“玄霄大人這是做什麼?”
玄霄剛要開口,身旁冷冰冰的女子,那名叫朱闕的八境修士,此刻伸出一根手指,竟是連一句客套話都懶得說,乾淨利落道:“買你的傘。”
寧奕搖了搖頭,“不賣。”
太遊山的九境修士玄霄,此刻的笑容,就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了:“寧先生是嫌少了,還是書讀得多,那股窮酸勁氣上來了?一百兩不夠,那麼一千兩,一萬兩,不知夠不夠?”
一萬兩?
寧奕心底笑了,心想自己當個天都劍行侯,難道撈的油水還不如這東境巡視修士?
沒想到,那書生當機立斷道:“好,成交。一萬兩,這傘賣給你。”
果然,玄霄的臉色變了,他冷冷譏諷道:“寧先生好骨氣。”
寧奕微笑道:“骨氣不值錢,玄霄大人今日若真的肯花一萬里銀子買我這把傘,我倒是覺得這筆買賣對大人很值。”
玄霄被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位大人,買傘之事就此作罷,時候不早了,寧某要找一地休息,就恕不奉陪了。”
說完這句話,寧奕沒有回頭,重新背起箱籠,拿著細雪當杵杖,抵地而行,緩慢向著遠方走去。
遠方的兩位太遊山修士彼此對望一眼,看出了眼中的殺氣。
背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