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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黃沙。
紅紗翻飛,女子站在龍捲中央。
甚是喧囂。
阿春揚起脖頸,閉上雙眼。
此時此刻,心境一片安寧,她腦海裡流淌著的畫面......是百年來走過的山山水水,看過的花開花落。
她走過了多少坎坷,才走到這一步?
天都路途迢迢,她知道平妖司內部有著可以傳訊千里的手段,大大小小的城池內,每一位持令使者,都留有命牌,自己在陽平城外小瀑布泉所殺的那兩位使者,那一隻鎮壓玉門的小隊.......訊息瞞不了多久。
包括自己在內.......春夏秋冬,在小瀑布泉的那一戰,都受了不輕的傷勢。
阿春蹲下身子,那道瘦削的身形,看不清真實面容,衣袍獵獵作響,身子站定,邊緣輪廓由黃沙填聚,如流水一般潺潺流淌,這是妖君境界的大手段,以神念凝聚身軀。
“伽羅”就這麼平靜注視著她。
距離解開最終的陣法,只有最後一步。
阿春抬頭望向遠方。
遠方的沙地,緩緩走出了三道身影。
青衣姑娘單手拎著那柄厚格劍,“大隋天下劍氣行走”被她向上輕輕擲出,擲出上浮的過程當中,劍身劃出好幾個滾圓,在風沙的摩挲當中逐漸變得輕盈而又苗條。
在伽羅脫身形成渦旋的封禁之地,裴旻大人的星輝劍氣仍然通行無阻,絲絲縷縷的劍氣從厚格劍劍身脫離而出,像是一條條游魚掠入丫頭的眉心。
因為失去了劍氣加持,厚格劍變得輕盈許多。
在所有劍氣被收回之後,青衣姑娘一根手指輕輕按在眉心,長呼一口清氣,掠行數十里,被那位命星追殺,耗費了相當大的心力,動用了劍藏不少的力量,此刻從黃沙地中走出,她渾身的衣袖都在散發璀璨金光,威勢甚是逼人,看起來相當威風凜凜。
劍氣收斂之後,那柄厚格劍鏘然一聲下滑,貼入劍鞘之中,幾張散發淡淡熒光的纏緱,一呼一吸,逐漸變得平緩,而後熄滅光芒。
丫頭重新變回了那個丫頭。
三人之中,白衣少年柳十一在左,青衣姑娘裴煩在右,兩人看起來相當搶眼,倒是站在中間的寧奕,看起來一身黑袍,面頰上帶著一些粘粘的黃沙,略微有些平平無奇。
寧奕面色複雜,看著那位“阿春”姑娘。
閆繡春目光在柳十一的“長氣”上掃過,掠過丫頭那柄鏘然入鞘的厚格劍,最終停在了寧奕腰側的油紙傘上。
她早就聽說了“寧奕”的名字。
不僅僅只是聽說。
她還花了許多的銀子,瞭解清楚這位“寧先生”的諸多事情,整個大隋,想來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如此去做。
吸引她的,不是蜀山徐藏後人這個名頭。
而是一種妖的直覺。
就像她選擇出手幫助寧奕,逐走那位劍湖宮命星大劍修一樣。
在塵世裡走了數百年,她的心境早已不是樸實無華的“報恩”,“報仇”幾個字那麼簡單,伽羅告訴她的那些道理,早早就在玉門的風沙之外,被人類世界的法則泯滅了。
阿春知道,那位白衣少年懷中抱著的一人高長劍,是舉世罕見的寶劍,若是追溯劍器主人的來歷,或許會牽扯到大隋多少年前的星君修行者,或者更高層次的人物。
那位青衣姑娘的厚格劍也絕非凡品。
可那兩柄劍,都不是能夠讓她動容的劍。
真正讓她覺得惘然不知深淺,畏懼而又尊敬的......是寧奕腰間簡單懸掛著的那柄油紙傘。
細雪。
他們向著這裡“逃命”,只是看重了伽羅陣法破碎時候的星輝逆噬。
阿春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
若是沒有了十境之上的星輝,那位劍湖宮的大劍修,追入此地,在失去視野的情況下,肉身體魄,能夠扛得住突如其來的“細雪”一劍嗎?
她就這麼惘然注視著寧奕。
那位面容只能算是稍有清秀的少年,鬆開了搭在油紙傘柄上的那隻手。
寧奕的境界很低,比起命星,簡直天差地別。
但是阿春卻在那柄油紙傘裡,看到了無
法言喻的磅礴力量,那是超越了規則和秩序的沉重。
劍湖宮那位大劍修的身軀,承受不住。
紅紗女子揉了揉眉心。
她輕聲道:“寧先生送我到天都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