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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小東西頭回孝敬,謝籍哪怕再嘴上嫌棄,也好生生抱著兒子誇了一句。小東西歡快得不得了,羞羞地在親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捂著嘴軟軟地笑,還不時偷眼看他爹。
謝籍哪怕真鐵石心腸,看小東西這樣,也禁不住軟下心腸來『揉』『揉』小東西臉道:“你不要以為撒嬌賣乖就能腐蝕為父,為父是不會因為你又嗲又乖,就忘記你天天跟我搶你媽的事。”
一旁吃飯的邰山雨忍不住翻白眼:“你怎麼不嫌田莊上的地把我給搶了呢?”
“田莊上的地又不能跟你回來,也不能在半夜哭著爬到床榻上來,說是怕打雷,男孩子怕什麼打雷。”謝籍一直覺得,這小東西就是生為克他的。
“他許是像我小時候啊,我小時候也怕打雷的。”雖然邰山雨的怕是假假的怕,但誰就不允許到謝巖這裡真怕啦,“而且,你對男孩子有什麼誤解,就不許男孩子心裡住著個小公主啦。”
謝籍默默盯著兒子看一眼,想象一下這殼子裡裝著個小公主,居然一點不覺得奇怪,反而有種詭異的“或許真是這樣沒錯”的感覺:“女孩子怎麼了,你對女孩子也必然有誤解,女孩子也大多不怕打雷。”
“那你是在說我是個假的女孩子嗎?”哪怕是現在,邰山雨偶爾在雷電比較驚人的夜晚,還會下意識地裝作怕打雷呢——沒辦法,那些年裝習慣了。或許不能指望一個小孩子一直裝怕打雷,但是一個充滿惡趣味的成人靈魂裝在小孩殼子裡的話,事實證明是可以一直裝一件事裝成習慣的!
謝籍默默不說話,拿勺子舀幾粒米豆給謝巖吃,謝巖難得享受到親爹的投餵,乖乖張嘴。張嘴罷,也拿勺子去舀,舀得天上一半地上一半,但好歹勺子到謝籍嘴邊時,還剩下幾粒:“爹,吃。”
邰山雨:“你還不如兒子呢,他有什麼都想著你,你還天天嫌棄他,欺負他。”
謝籍:“光憑他天天讓我被你說,被你指責,就有足夠理由讓我嫌棄死他。”
說完,把兒子扔旁邊椅子上,謝巖也不鬧,自己乖乖吃飯,雖然他才開始自己吃飯沒多久,但已經吃得有點模樣。哪怕喂完一碗少說有小半碗掉了桌上,邰山雨也沒要宮人幫他忙,更沒想要自己去喂:“阿巖吃飽沒有,還要不要再來一點?”
謝巖難得搖頭,因為他吃飽了,吃飽就自己去玩耍,根本不需要爹媽陪,玩一會兒消了食兒,還會自己拖宮人的手去洗漱,到睡覺前會再來找一次邰山雨和謝籍——得聽睡前故事呀。
往日裡邰山雨和謝籍也會趁這會兒散散步,談談天,但今天謝籍居然鬧彆扭,鬧彆扭的理由讓邰山雨莫明其妙,他說:“在山山心裡,我已經不要緊了,連生氣都不要緊,光緊著哄兒子,就不想著怎麼哄呀我!”
邰山雨:不好意思,請你把這句話再重複三遍我聽聽。
“九哥,我真覺得靈魂裡住的是個小公主的人,其實是你。”邰山雨說著,沒辦法,走上前抱著謝籍,像哄謝巖一樣『揉』他發頂和後背。『揉』著『揉』著發現不對,這混蛋的臉正埋在她胸口,不消片刻,胸前微有點溼意,邰山雨略略退開一步,低頭,“謝籍,你能正經點嗎?”
“正經是什麼,比山山還好吃嗎?”
邰山雨有時候覺得,有些話真不能當著謝籍的面說,他學得比什麼都快,偶爾還會拿出來懟她:“阿巖待會兒會過來,你還得給他講故事,剋制一點啊,陛下!”
謝籍:所以說,我怎麼可能不嫌棄那小混蛋,沒嫌棄死他,就已經證明我是親爹。
腦袋抵著邰山雨,謝籍心中閃過一絲慶幸,慶幸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慶幸一切流言都不曾傳到邰山雨耳朵裡,不然如此時的溫情,許壓根不可能有。
邰山雨倒不是一點流言的風聲沒聽過,只不過是認為不管是誰,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人人喜愛,歷朝歷代,便是人人道盛世明君的君王,也多半譭譽參半。市井中,偶爾還傳她是妒『婦』,見不得天子納二『色』,是個拈酸掐尖的刻薄模樣之類的呢。
又半月,工坊製出的第一批棉衣發往邊關,謝籍深知軍資發邊關,難免有“損”,便派了得力心腹去辦,加之又是送到舊日部下手裡,謝籍提前去信叮囑,以圖最大程度保證送到邊關將士手中。謝籍亦有殺一儆百之心,這時候敢撞他手裡的人,約略只能自求多福。
不過,送的人是心腹,收的人是舊部,自然都妥帖,雖然也不免有些許損耗,但絕大多數都發到了將士們手中。待全部發放下去後,守關兵卒差不多人手一件時,謝籍命元成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