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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日來得早,秋老虎都才跑走,便迎來第一場冬雪,在古代,九十月下雪並不鮮見,別說北方,就是現代地理意義上的南方也一樣。雪即使來得早,放晴之後也比臘月強得多,太陽一照處處暖融融。
這天早上,謝籍上朝時面『色』多有不虞,朝臣們揣度著,能叫這位天子臉上難看成這樣又發作不出來的,除徽猷殿的皇后殿下,他們一時也不好作旁的想。畢竟大清早能讓人不虞的,要麼是國事,要麼是家事,國事安穩,那便自然是家事不和,至於到底什麼事不和,朝臣們也沒心思多打探。
誰還不知道帝后之間,至今連嘴都沒拌過,便是拌嘴置氣,也多屬打情罵俏,帝后情感和睦得朝臣們都已經歇了把家中孩子送進宮來的心思。見天子面『色』不好,並無人問,一天兩天面『色』不好算什麼,眨眼就能叫皇后殿下哄得熨熨帖帖。
但是,這還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接下來連著三天,凡有朝臣連著見了的,都曉得天子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朝臣們看張煚蕭量,蕭量這兩年忙著巡視各地吏治,沒同天子撕,和天子之間倒也親近起來。張煚含笑穩坐,根本沒有搭腔的意思,蕭量想了想,問了一句,結果御座上的天子當即摔筆:“別提這事,山山真是個混蛋!”
聞言,張煚笑容更深一絲,蕭量莫明其妙,他見帝后恩愛,卻少見帝后你來我往打情罵俏,張煚是太子的老師,這些卻見得多。但凡天子罵的是“混蛋”之類,便全可當作是打情罵俏來聽,很不必去過問他們為何打情罵俏,如何打情罵俏——主要是問多了聽多了容易膩得慌。
結果問出來的是什麼,皇后殿下有喜,且已月餘……
聽到這訊息後,兩大重臣光顧高興,哪還顧得上問天子為何惱怒了這些天。謝籍見狀,臉『色』又更難看了一點點。
邰山雨在徽猷殿也哭笑不得:“我不過是說常喝湯『藥』對身體不好,叫他先停一段時間,這麼些年也沒懷上,停一段應當沒事。他倒當真停了『藥』,哪想這『藥』一停,這麼快便有。停『藥』也是夏日裡的事,這才多久,太醫也道便是停『藥』,因常服湯『藥』,有許多積在身體裡,少說也得一年半載才能全散去。”
邰夫人對她這和別家不同的女婿也一樣哭笑不得,誰家媳『婦』懷孩子,家裡人不是高高興興的,偏她女婿不一樣,氣惱得不得了:“好好同陛下說說話,別陛下惱你,你也惱他,既然這些年都好,那便要一直好下去。”
“好,叫爹媽擔心啦,阿喬現下身體如何,本該去瞧她的,叫九哥一鬧,我都不好出宮。”阿喬三年前嫁進邰府的,今年初有孕,早幾個月前誕下一女,像極了她邰哥,但是眉目更溫柔,笑起來嘴角一邊一個小渦。只是阿喬身體卻有些不大好,生產時有些驚險,好在扛過來了,只是到現在也還沒怎麼養好。
“已好了些,自有你長兄悉心照料,山山莫『操』心,反是你自己要好好『操』心『操』心。”
送走邰夫人,中午吃飯時,不見謝籍回來,邰山雨禁不住嘆氣,謝籍這回的氣置得可謂是真真的。沒辦法,人不來就山,山只好去就人。
大業殿裡,謝籍還是氣還是惱,但看到邰山雨頂著風雪過來,人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到門口把她小心扶進屋裡,語氣不善地衝宮人道:“你們怎麼侍候的,風雪正盛,如何能叫皇后出門。”
“不是九哥叫我來的麼。”
謝籍心道,現在氣還來不及,怎麼會命人去喚她過來:“我幾時叫你來了。”
“我中午等你一起吃飯,你不見回,豈不是在告訴我,你還在氣我惱我,叫我來認錯道歉?”邰山雨故作一臉委屈狀,雙眼擠出點水意來,自覺現在樣子一定可憐極了。
謝籍卻只心頭火燒,小青梅經這些年澆灌,身姿妖嬈得如同小說話本里『迷』『惑』人心的妖精,圓潤的胸抵著他手臂,隔著衣裳也很能叫他感受到,那如何彈軟細滑:“你也知道你有錯!”
邰山雨忍不住啐他一聲:“我錯什麼,我為你身體著想,想著同你長長久久到老,我這些年是真的息了再生個孩子的心。你說不要,我便不要,左右阿巖甚好,我也不想再要個孩子將來難取捨。我心裡有千般憂思的時候,你還來惱我,豈不知我這幾日飯吃不香,覺睡不好,夜裡做夢夢的都是日後他們兄弟鬩牆,為個皇位打得頭破血流死去活來。”
越說聲音越軟,邰山雨是真的這幾天做了好些『亂』七八糟的夢,她也知是自己日有所思,夜難免有所夢,但還是覺得不踏實。說著說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