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緘默了我所有的咒!快殺了她!」
我不能殺她。我不願意相信,就算事實擺在眼前,他依舊不願相信。但他可以制止她。
用歌聲編構咒網的她,沒有防備。
他站起來,明琦卻使盡全力,抓住他的衣袖。「不對。堂哥,不是那樣。」她被禁咒折磨得筋疲力盡,
依舊勉強保持清明。「你要看、看清楚……敬畏矇蔽你……」
她昏了過去。
明峰轉眼,看到偉大的法師,卻有著烏黑的指甲,宛如鳥爪。
跨越死亡,還是屈服於死亡?
明峰冉冉的升起一股懼意。
「老師,」他聲音掩不住驚恐,「你的手?」
被緘默了所有身為「人」的咒,並且因為純淨樂音而痛苦不堪的凱撒,望著自己烏黑的指甲,一點一滴蔓延的枯槁。
「你瞎了嗎?」他嘶聲,德語特有的慷慨激昂讓他的憤怒更張揚,「難道你看不出來這是女巫的瞞騙?卑劣的支那豬!」
明峰愕住。向來冷靜嚴厲的法師師傅從來沒有口出惡言過。「……老師,征服或屈服?」
幾乎被解體——人類軀體——的凱撒,抬起充滿渾濁血絲的眼睛,「有什麼差別?都是一樣的、一樣的!」
在他們對答中,殃將龐大的咒網織構完整,粉碎了凱撒「人」的外殼。他已經不再腐爛,卻乾枯得宛如髑髏。凱撒發出聲聲的慘叫,卻不是因為疼痛,他從死亡中歸來,早就失去了疼痛的感覺。
他忿恨、羞愧,乃是因為他的真相被人發現。
殃有氣無力的咳了兩聲,扶著柺杖站起來,顫巍巍的拔出柺杖裡的刀,發出冰寒的光亮。
「你的錚�鮁誆氐煤芎茫�壞┍�⑷床豢墒帳啊!顧�難凵裼囚d,「我本來以為你只想吃我,哪知道你倒是一路吃個不停。」
「……是你害我的,都是你,都是你!」凱撒狂叫,撿起地上的法杖,「完全都是因為你的關係!」
殃淡漠的看著他,「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成為殭屍的法師不敢置信,「……你還裝?你明明知道我是凱撒!」
「這名字是你告訴我的。但我一點記憶也沒有。」
「你怎麼可能忘記我?怎麼可能?!」法師狂怒起來,「你會變成殭屍,是我害的!你不可能忘記我!在那個殭屍襲擊我的時候,你和他奮戰,是我袖手旁觀,是我!是我偷襲你,好讓殭屍殺掉你……是我、就是我!若不是你多事的哥哥來救你,你早該死了!」
「有這種事嗎?」她依舊冷淡,「年紀大了,連早餐吃什麼都忘了,怎麼可能記得那麼遠的事和人?」
「……你怎麼可以忘記我?」他的聲音輕如耳語,沒有眼瞼的眼睛滲出黃濁的淚,「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忘記我?Dryad,林精?我這樣愛你,沒有止境的愛你……我也恨你,恨你永遠的青春美麗。你早晚會丟下我而去,歲月會帶走你!我寧可你死去,因為我死去,在最美的時候死去!我的林精……」
「我不是『Dryad』,」殃很厭倦,「是哪個笨蛋這樣翻譯給你聽的?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我不認識你。」
殭屍法師開始發抖,憤怒幾乎焚盡所有理智。「……吞噬吧、毀滅吧,一切的一切……」
他發出無聲的哀鳴,原本掩蓋在理性之下的黑暗智識因為「人類」部分的毀滅失去了轄治。他碎裂大地,讓無數冤鬼妖異蜂擁而出,天空詭異的迴轉起深紫的雲相呼應。
在宏偉黑暗大法下,眾生靜默,無法言語。連明峰都被鎮住,只能張目呆立。
只有殃輕輕的咳嗽著,握著晶亮的柺杖刀,發出冷冷的寒光。她不再駝背,微跛的姿態也消失。她敏捷的劈開冤鬼妖異形成的龐大屏障,刀尖直指法師的頭顱。
像是把病痛、瘋狂,和被迫扭曲的心靈完全放置一旁,她這樣銳利、霜寒的像是刀鋒。或許她就是刀鋒,完整的刀鋒。她用一種破碎又完整的優美襲擊殭屍法師,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半瘋狂、病痛的老婦。
她就是「咒」。她的聲音、容顏、姿態,就是一道完整、完美無暇的咒。
無畏的投向當代殭屍法師最後也是最強大的咒文陣中,無謂生也無謂死的,像是一隻蜉蝣,投身到黑暗的海嘯中,希冀可以平息海怒。
「不!不要!」明峰在驚詫中掙脫了束縛,他急急的念著,「宇宙天地賜我力量,降服群魔迎來曙光!吾之鬼手所封百鬼,尊我號令只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