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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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睡覺的幾條‘大懶蟲’也聽得津津有味,下課了口贊不絕,還說耳猶未盡哩!”兩人對視一笑。
武清又說:“李老師所教授的歷史課本來就高水平嘛!他喜歡標新立異,所以每節課別具匠心,教授起語文課和歷史課確實是別具一格,一時無兩!唉!當時真的難有與其爭鋒者!”說罷,昂首望著天空長嘆。文蘭聽他語調激昂,儼然一副義形於色的樣子,好像要說服自己相信他的話似的,不免覺得好笑;她微笑地看著他,卻不說話。
武清又問:“老班?那麼我們的語文老師龔先生呢?後來怎樣?他教書不太會吸引人,照本宣科,盡說些老生常談的話,而且聽說他才初中畢業來教我們高中,我想他應該被調回小學任教了吧?”
文蘭笑道:“你不要總叫我‘老班’,我當真便老了嗎?”武清連道幾個“是”,又說不如直呼她“文蘭”來得親切,又問起那位龔老師是否正如他所說。
文蘭笑道:“你猜錯了,我想你怎麼也想不到他所受的待遇。”武清一連幾次都猜錯了,隨後似乎想到什麼,面色一沉,說道:“難道他已經······”
“你不要犯傻了,他真那樣,我還會這樣嬉皮笑臉的跟你說話嗎?他呀!現在已經是成都二中的校長了!”
武清聽到後一時愣住了,隔了一會,兩人不由笑起來。文蘭笑得厲害了,不免咳嗽幾聲。
武清見文蘭長得秀如清荷,笑得燦若蘭花,不由一句調皮話衝口而出:“那麼你呢?你也是校長嗎?”文蘭笑道:“我這等能耐無法跟龔校長比了,我只是在鄉村一間小學裡教三年級一個班的語文課。前三年一直做著代課老師,現在是正式的了。”
“嗯!這樣很好!首先你的起點就站對了,不必太高,也不能太低,立足於基礎,踏踏實實向前邁步;其次小學生距離‘性本善’這性情相對於初高中生又較為近了,也即是陶淵明所說的‘其迷途未遠’這一程度,勉力教之當可去其‘愚笨、痴狂、憤怒’,如此而已;知者見於未萌,當你教書之技有成,出人一籌時,便可免了那‘頭上生花’之幸了;再則,你忿忿不平李老師未能接任校長之位的寶座也就如你所願也!”話未說完,只見文蘭早已經捂著肚子笑得身子顫動起來,想想剛才“掉書包”的一番話兒,自己也覺得好笑;又見她笑得厲害了仍舊咳嗽不停,趕忙問她有沒有事。
文蘭笑說道:“‘戲臺上打架——沒事’!過一會兒就好!”心裡想著武清剛才那番話,不由內心暗喜:“他那番話說到我心坎上,也虧他能明白我的心思。”
武清又問起高二同窗們的近況,談及榮曉時,文蘭面露慍色道:“當時拿磚塊扔李老師的,就有他的份。”武清聽了,皺著眉頭沒說話。
這時,只見阿智阿年風風火火地跑回來,看到文蘭也在,跟她打了招呼,要了飯一旁坐下就吃。四人坐在田埂上聊了會兒天。文蘭知道他們有事要談,也便回家看書去了。
文蘭一走,阿年便把他們今天早上打聽到的“情報”向武清說一遍,阿智嫌他語焉不詳,自己又詳細地敘述了一次。三人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四姑娘山。
三人合作把剩下的工作完成後,趕忙回到趙老伯家,打點明日的行裝。晚上用過飯,向趙老伯一家說了明日按辭行的事情,又談了兩個多小時的閒話,隨後各自回到寢室安睡去了,一宿無話。
年華流水,辰光易逝。只道:天色灰灰濛濛,旭日就將東昇。四耳忽驚雞鳴,兩雙明目緊蒙。
正是人間煩惱,苦深如海也。佛語有云:“利慾熾然是火坑,貪愛沉溺即苦海。”然而儘管火坑洪洪,苦海深深,世人還是執著於所欲,追求於所愛,熾然燻心,陷入迷途,迭次愈深也。
收拾完行裝,三人本想就此告辭,卻難卻趙老伯一家之盛情,留下一起吃早飯。席間,趙老伯苦口婆心,諄諄教導他們要為人謙厚,行事謹慎,卻被趙伯母取笑他“越俎代庖”,徑自比人父。大家不禁莞爾。
唯獨文蘭仍自低頭無語,她心下有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以後還有無見面之時,卻又不能東施效顰地說出‘上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的話,更不能學得個崔鶯鶯‘碧雲黃花灑淚別,未登程先問歸期’。無奈只有效法李太白,‘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擾’。此後他還會念起我嗎?唉!看他那開懷大笑的傻樣,便可以知道,可不是‘流水落花不情知’?”
三人吃完飯歇了歇,便道起程了。文蘭爸媽送出門口望著他們遠走。武清數次回頭,卻仍不見文蘭來相送,甚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