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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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奇Qisuu。сom書,對此陡然改變之事自自然然會心慌意亂,心存警惕。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更怯”,又或是“婚前恐懼症”的癥結所在也。
正在“盼望出太陽的姑娘——想情(晴)人”的文蘭,不由自主地取出一直藏於懷內的那塊碧玉賞玩著。只見那塊碧綠生輝,引人眼簾的碧玉在她手中翻來翻去,而其思想卻早已神遊天際了。
不防背後突然腳步風生,文蘭稍微分神,手中碧玉已被人奪手搶去了。她一時驚惶無措,待到心神稍定,卻見那奪玉者已經跑出二三十米遠了,這才轉身追上去。
她一面緊追一面喊捉賊,那賊死命往山裡逃去。她追了一程又一程,起初還看到那賊的身影,到後來完全失去其蹤跡了。及至追趕到一條高高的羊腸小路時,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她本身體弱多病,如何經得住這樣不要命的長跑。這下子雙手緊按胸口,嬌喘吁吁,隨後接連咳嗽了好一會兒,只覺天旋地轉,胸間鬱悶,腦中缺氧。她雙腳一軟,不防踏著一塊石頭,一個踉蹌,前合後仰,不禁心中一慌,竟然失足了,身子便向十多米深的山溝摔下去。
此時她腦際反而清醒了,耳中隱約聽到武清在喊她的名字,叫聲是那麼驚恐和淒厲,不由慘然一笑,心道:“清哥,對不起了······”這一句“對不起”,似乎是她對遺失了武清所贈玉佩表示抱歉,又似乎是對夫妻兩人曾許下的山盟海誓最終未能如願表示歉疚。一會,忽覺全身承受著一種前所沒有的劇痛;一瞬間,全身又似散架了一般,隨後也毫無知覺了。一切風聲鳥聲蟲聲都傳不進耳;世間一切景物,彷彿誕生人間第一眼所觸的光明被殘酷的現實剝削了一樣,都在腦際煙消,眼內飛逝,最後只剩下黑森森的一片······
只見武清已抱著文蘭的身子失聲痛哭,他一面潸然淚下,一面抱起滿身血跡斑斑的文蘭往來路跑。因為遽然遭此慘劇,他精神近乎崩潰了,加之又抱著一個全身癱瘓的人,路上兩人一起摔倒在地有好幾次了,直把他褲子臀部位的地方磨開了一個洞。
武清抱著文蘭心如火焚地衝出公路,村人見此情況,馬上找來一輛摩托車把文蘭送往縣醫院去。
武清淚迸腸絕地摟著文蘭的身子坐在摩托車後座,只見鮮血流滿她的面容,長長的秀髮全溼,給血粘成一塊;衣服也溼透了,已分不清哪是血哪是汗;手腳毫無著力的軟軟的垂下來。又覺自己託著她後腦勺的手臂涼涼的,一看才知道是血,竟不知血是從哪裡湧出來的。他自己的眼淚、鼻水、汗水也禁不住奔湧而出。
到縣醫院的路不遠,可是這一程卻似乎走了好幾年那麼久。
血淚盈襟的孫武清把文蘭送進醫院後,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已不知何時脫臼了。在醫務室中,只見他呆坐在椅子上,醫生一旁叫他忍著痛,替他重新接上已脫了的臼;他卻毫不關心,似乎脫臼的不是自己,心裡紊亂如麻,想了很多事,卻一時意識不到想了些什麼。
武清淚乾腸斷地坐在醫療室外大半個小時,當聽到文蘭搶救無效的噩耗時,腦子有如被五雷襲擊,胸口似乎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跟著整個身子癱倒於地,一時暈死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只聽見耳際響起一片哭喊聲,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鬧哄哄地雜成一片。聽到那悽慘的哭叫聲武清仍無動於衷,眼淚似乎已經乾涸了,只覺此時自己的內心反而平靜了,也可以說是麻木了。
在醫院躺了一天,又從驚恐中醒來了,武清本想永遠地這樣躺完後半輩子,卻聽家人勸說,家裡已是“盤朝天,碗朝地”,亂得一塌糊塗,還有許多後事要他來料理;他這才勉強挺起精神,不得不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文蘭媽告之文蘭的遺體已經運回家中,今日就要下葬了,叫他回去見最後一面。武清聽了,眼淚又忍不住往外流,趕忙換好衣服便跟媽匆匆離開醫院了。
兩人出至醫院門口,只見一輛小汽車停靠在路口,有一人從車窗裡探著腦袋向他們喊道:“伯母!武清!快上車,我載你們回去。”武清看清楚那人,原來是榮曉,此時歸家似箭,也不推辭了,趕忙和媽上了車。
回到家中,只見岳父和鄉親們已經處理好一切了。武清跪在文蘭遺體前,掀開蓋在她頭上的白布,拿了一束已凋謝了大半的花朵兒輕輕地放在她手上。鄉親們看著,不禁都感到愕然了。只見武清雙眼一紅,淚如泉湧,良久地,痴痴地看著她,似乎覺得她只是睡覺了一般。
武清一直坐在文蘭遺體旁,回想兩天前,自己剛回家時的情形:那天,車子載著自己回到村口,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