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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早,曲曦漓在一個屋頂很高的房子裡醒來,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己的臥房。細細回想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曲曦漓猛地從床上驚坐起來。只聽身邊婢女道:“曲姐,您醒了,昨夜您不勝酒力,公主便將您留宿在斐然宮了。”
曲曦漓一聽,原來這是在斐然宮。自己不勝酒力?記憶中可沒這一,只是自己不是在長燕宮的麼,怎麼來到了這裡?可是這些事情眼前的宮女又能知道多少,曲曦漓沒有多什麼,只是起身洗漱更衣。
斐瑤一大早見了曲曦漓,開心地道:“怎麼不多睡會兒?是不是宮女們吵到了你?”
曲曦漓知道斐瑤對自己已經是坦誠相待了,便也不再拘謹,笑道:“就是因為我的丫鬟笨手笨腳總是太吵,來到斐然宮安靜的緊,便睡不著了。”
斐瑤聽曲曦漓如此玩笑,不禁笑了出來。曲曦漓就是個開心果,總是能帶給自己驚喜與歡笑,比起那些只知道一味客氣諂媚的姐們真是好上一百倍。歡喜地拉著曲曦漓一起去用早膳了。
兩人支開了所有宮人,一頓飯下來,南地北的聊了不少事情。期間不時傳出斐瑤的笑聲,現在的她只覺得自己跟曲曦漓相見恨晚。但是早膳很快就結束了,斐瑤要去給太后和皇上請安,便依依不捨地別了曲曦漓,臨走時還道:“你有空定要常來找我。記得可不許再叫我公主,喚我瑤瑤便好。”
曲曦漓回去之後,很快知道了昨晚姚丹兒的事情。想到聽別人描述來的姚丹兒的模樣,定是中了腌臢的藥無疑了。心細如她,很快明白了這次是誰在背後幫了自己。想到魯驍進屋之時滅燈和為自己裹上外衣的動作,曲曦漓為他的體貼心中一暖。如果不是魯驍,她定要費一番工夫,而且這次姚丹兒被送到宮德巷,短時間內姚家不會再在她眼前蹦躂了。
姚氏在家則一直陰著臉,下人們都不敢惹惱她,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拉去給表姐陪葬了。皇帝已經做出了決定,姚品榮這次無論如何也救不了他的女兒了。這次姚丹兒的行為嚴重挑戰了燕帝的權威,在斐瑤公主的及笄禮上鬧了這一出,還被那麼多人看了去,如若不處死她,家的顏面便沒有地方放了。
連宮裡的那一位也讓他們認命,還讓姚品榮儘快在姚家旁系分家裡找出一位女子來代替姚丹兒的位置,在她眼裡,姚丹兒這顆廢棋丟棄了不要緊,還可以補救。但是痛失愛女的姚品榮卻是徹徹底底恨毒了曲曦漓。
曲曦漓到現在毫髮未傷,他自己的女兒卻是搭進去了。曲曦漓,之前我都是幫姐姐除掉你,但從現在起我們勢不兩立!姚品榮被憤怒和悲痛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有顧及是自己的人幾次三番找別人麻煩。
曲曦漓則是消化著昨日從陸扶疏那裡聽來的訊息。今父親上朝回來,的確起八月中秋之時以往的國宴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祈福祭祀。這樣一來陸扶疏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是誰在背後操縱著?
單憑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改變些什麼,斐瑤儘管在宮裡,但她一個女孩子家,這件事上是幫不上忙的。皇后那邊水實在太深,宮宴上宜妃的話還回響在自己耳邊,皇后不是沒有這個動機。
現在每個人都可能是在背後主導一切的那個人,自己能找誰幫忙呢?也許茉妃會知道些什麼也不準,可是如何才能聯絡上她?
過了些日子,曲曦漓應斐瑤邀請入了宮,她後來想辦法找到了茉妃,試圖從她那裡打聽到些什麼。曲曦漓後來轉道到茉妃這裡請安,是來幫雲夕嵐遞信。茉妃心知自己親侄女的信根本輪不到曲曦漓來送, 可她還是將曲曦漓宣到令內。
曲曦漓進殿之後朝著茉妃行了一個禮,道:“娘娘,這是夕兒的書信,還請娘娘過目。”完呈上了一封信給茉妃。
茉妃接過之後便當著宮饒面將它開啟了,快速掃了一眼信的內容,無非講了一些邊塞的事情云云。只是有一句話吸引了茉妃的眼睛:父親八月要祭祀,夕兒那時已歸,這麼隆重的事情煩請娘娘指點。
這句話可不像是夕嵐會的,茉妃知曉她不會關心這些事情,就算兄長了她很快也會給忘了,更不要提請自己指點了。而且夕嵐只有在人前才會叫自己娘娘,平素無人時都是喚自己姑母。
茉妃看完只是淡淡一笑道:“這個傻孩子,祭祀無非就是祭禮和祭祖禮,怎麼連這個都不知曉?難為她在邊關還記掛著這些呢。”
茉妃完便看了一眼曲曦漓,曲曦漓福身道:“娘娘,信已送到,臣女先行告退。”
茉妃抬手讓她留下,又喚來靈犀道:“麻煩曲姐來送信了,靈犀,去挑兩支珠花給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