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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尉遲疾則慢條斯理地把手中的“天王弓”,放在弓囊中,掛在腰間最順手的位置,又把放在牆壁處的箭靠,背在後背上,九支長箭的血羽迎風輕顫,就如孔雀開屏般豔麗。
剛才那個顯得有些懶散的少年公子,在此刻,流露出一股刀鋒般的剽悍。
禁衛軍大營和醉仙酒樓,相距有十五里左右,負責去叫人的張佐,快馬加鞭地向軍營中狂奔而去,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的一百多米處,有一個灰色的身影,如星丸跳擲,一步不落的緊緊跟隨,並不時發出一兩聲輕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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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陸平站在泥金盤花大缸前,興味盎然的瞅著數尾金魚,在清水中游動嬉戲,並不時把手中的魚食,投灑而下。
初升的陽光,透過薄霧,照在他臉上,在二十多天前,還介乎灰白之間的鬚髮,此刻閃亮如銀,原來縱橫交錯的臉上皺紋,似乎也更加深刻了。
寬袍高冠的方仲行,從月洞門外緩步走了進來,苦笑道:“恆少爺已經走了,元達兄,你還真忍心呢,連送都不肯送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從來都不送人的。”
太尉陸平淡淡說道,他把手中剩餘的魚食,全都灑在缸中:“我聽趙升說,常崧出去了。”
“嗯,他說他手癢了,誰攔都攔不住。”方仲行嘆了口氣道:“還有四個人綴著恆少爺他們的後面,一起出城去了,常瘸子說,這四個人他不管,正好用來檢驗一下,恆少爺究竟學會了他幾層本事。”
“還有,剛剛傳來訊息,廷尉郭寶忠在他的府邸中,飲毒酒自盡而亡,宮中已經下了聖諭,說郭寶忠身為九卿之高官,竟敢在擔負國家重擔之時,擅自自盡而死,分明是輕忽國事,誅九族。”
“哦,郭寶忠竟然自盡了?”
這個訊息,多少有些出乎太尉陸平的意料:“仲行,你不是調查過麼,這郭寶忠出身貧寒,從小而孤,妻子又早死,這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全都無人,這個誅九族又是如何誅法?”
聽到太尉陸平的這聲詢問,方仲行也不由笑了起來,道:“是啊,在皇上下完詔諭後,檔案司的侍郎就把這個情況稟報了上去,可把皇上給氣壞了聽說接連摔碎了兩柄玉如意呢,一個勁的唸叨著‘怪不得,怪不得’,最後詔令,只要是在廷尉府邸當差的嚇人、僕役,統統都在株連之列。”
“自從郭寶忠昨夜死後,那些下人、僕役們,便開始席捲府中的財產,有的人,甚至盤算著,要把花壇、照壁也給賣了,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誅殺之列,特別是一個老家人,一輩子兢兢業業,在昨夜的騷亂中,沒有把持住自己,偷了一個掉了漆皮的舊馬桶,想不到今日也被鎖拿誅殺,悔恨得老淚縱橫,那冤枉聲喊的,半個京都城都能聽見呢。”
“可嘆啊。。。。。。”
太尉陸平輕聲嘆息,不知是為郭寶忠,還是為那名晚節不保的老家人:“仲行,我是答應過郭寶忠的,要讓他的女兒,當咱們太尉府的兒媳婦,你這就找人下聘禮去吧,要隆重一些。”
“好,我這就去辦,不過,這件事,咱們可都忘了跟恆兒提起了。”
方仲行小心翼翼的說道:“再說了,雖然恆少爺血案嫌疑人的罪名,在官面上,是被洗清了,但在市井傳言中,恆少爺可還是不折不扣的兇手呢,那待月姑娘,也算得上是一代名媛,上門提親,人家可不一定會願意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有陸恆那混小子說話的份?!”
太尉陸平霸氣十足的說道:“我陸平,從來都不失信於人,郭寶忠以死明志,我陸平更不能失信於他,這件事,你看著辦吧。”
“是!”
第六十章 風滿樓
張佐利用他校尉的身份,成功的領出,十多名便衣打扮的禁衛軍士卒,騎著駿馬,手持兵刃,殺氣騰騰的從偏門衝出了營盤。
其實,負責看守偏門的哨長,心裡很清楚,他們這一行人要去做什麼,雖然以他的職責,是可以阻攔的,但是,作為一名在京都地面上,向來橫行霸道的禁衛軍下級官員,他對陸恆,這個敢殺死禁衛軍袍澤兄弟的權貴子弟,心中也同樣充滿了仇恨。
於是,他裝作看不見似的揮手放行。
乳白色的薄霧,彷彿是一縷縷輕紗,憂浮漂盪,溼冷的空氣中,散發著泥土的芬芳。
禁衛軍的營盤外,六百多米處,是一條人跡稀少的破敗街道,此刻,驀然響起的急促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