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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崧說完,毫不回顧的向前走去,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剛才因為強憋了一口氣,此刻嘴角,不能抑止的向外湧著先須,臉色是死人般的灰敗。
常崧盡力使自己邁出的每一步,都顯得堅定沉穩。
殺雞給猴看?!是給我看吧!!
在淡紅色的霧氣中,尉遲勇有著幾分木訥的神情,雖然保持著古井無波的平靜,但眼中,卻分明燃起了一團野火,指掌間的那點寒芒,現了又隱,隱了又現,他看著常崧蹣跚前行的步履,和無聲滴落在地上的點點血滴,忽然揚聲問道:“犬子尉遲疾,常兄可曾見到?”
“尉遲疾?”常崧的腳步頓了頓,又繼續前行:“是有那麼一個少年,拿著你的‘天王弓’,追出城門去了,我沒有動他留給我徒弟練刀玩,你要是現在去追截,也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練刀玩?!常老刀,你是知道的,‘天王弓’下,從來沒有活口,你以為那陸恆,就能躲得過犬子的擊殺?!”尉遲勇怒極反笑,話語中,流露出強大的自信。
常崧的聲音開始變得嘶啞起來,但話語中流露出來的自信,並不比尉遲勇少:“你既然不信,那,就等著收屍吧!”
幾句話的功夫,常崧 已經走出了二十丈外,那一瘸一拐,但肩頭永遠保持水平的身形,在霧氣中,已漸漸模糊,不知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孤獨背影,但尉遲勇卻在虛無的霧氣中,隱隱約約,看見了一雙,隱藏在白眉後面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常老刀,一路走好。”尉遲勇輕聲說道。
第六十一章 意外
驚天動地的鑼鼓,“噼啪”炸響的爆竹,六十多名扎著紅披的家丁,抬著槓柱上,纏有大紅絲綢的禮盒,彷彿一條帶著喜慶、熱鬧的長龍,從大街上穿行而過。
隊伍的最前列,是一個身著紅衣,頭髻上插著金花的圓臉喜婆,手中提著紅籃,籃中放著新制的銅錢,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喜婆邊走邊撒,引起無數歡聲笑語的哄搶。
這種下聘的方式,是大齊帝國最隆重的一種,所謂‘如意引路,誇聘長街’便是如此,‘如意’,是銅錢上有著‘如意通寶’四個字,代表著事事如意,‘誇聘’,指兩家距離多近,下聘的隊伍也要滿城轉上一圈,顯示彩禮的豐厚,和男方的誠意。
在喜婆的身後,第一個大紅禮盒中,綁放著一隻活著的大雁,大雁,候鳥也,北遷南飛,且一隻死而另一隻也絕不獨活,終身相伴,以大雁為聘,取其守時守節,不離不棄的意思,一般只有在下聘正妻時,才會以雁為聘。
“公主,好熱鬧啊。”
丫環蘭兒牽著兩匹紫韁綬帶的大內御馬,在人群外,興奮地跳叫著:“好大的場面,不知是哪家的王府公侯在下聘呢?”
“俗氣。”
玉琉公主不以為然的道,向來喜愛男裝打扮的她,今日罕見的穿著一身女裝,湖綠色的對襟服,繡著簡約的花紋,綽約的腰肢上,束著一條綴著翠玉的淺藍腰帶,雲髻插著錯金絛絲,越發顯得身材修長,肌膚如雪。
不過她修長如玉的指掌間,仍然握著那柄形影不離的凝霜寶劍,使她在嬌柔美豔中,又透著颯颯英氣。
“蘭兒,你說,陸、陸恆那膽大包天的傢伙,聽說已經出獄了,為什麼不到公主府邸來拜見我?”
“他不是才出獄麼?”
這個問題,顯然玉琉公主已是多次問起,丫環蘭兒回答起來,極為流利:“他上次捱了公主你的一頓馬鞭,就算是有拜見的心,也不一定敢來呢。皇上又把他逐出了京都,恐怕他這幾日,就要走了。”
“不一定敢來?!”玉琉公主把玩著凝霜寶劍的絲絛,在手指間繞來繞去,亮如星辰的雙眸,漸漸有了幾分迷離:“他,他還有不敢的事情麼?”
一向爽直靈慧的玉琉公主,此刻的神情,卻是說不出的躊躇猶豫:“蘭兒,你說,我們去太尉府找他,好麼。。。。。。”
說實話,蘭兒對陸恆,是絕對沒有什麼好印象的。只是,身為玉琉公主貼身丫環的她,卻是深知玉琉公主的脾性,雖然此時,是以詢問的口氣說出,其實在心中,早已經有所決定,自己如果反對,不但無效,也許還會捱上一頓斥責呢。
蘭兒有氣無力的應道:“好啊。。。。。。”
就在這時,卻見兩個大媽級的市井婦人,喜氣洋洋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中拿著撿到的簇新銅錢,“叮噹”作響地數著。
“咦,你怎麼會比我多兩個,我們都是一樣的速度,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