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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選擇死亡呢,我和你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仇恨,你雖然是尉遲大人的公子,但你並不是禁衛軍計程車卒,也沒有軍職在身,這幾個傢伙把你拉上,恐怕是擔心受到令尊的責罰,而拉你當擋箭牌的吧。”
“我從你的目光中,看見的不是仇恨,而是挑釁。你是想向世人證明,你比我優秀,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我比你想象的,還要英明神武的多,願賭服輸,臣服於我這樣的強者,跟隨我闖蕩天下,應該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啊。。。。。。”
雖然死志堅定,尉遲疾還是忍不住狂撇嘴,這是他聽到過的最大牛皮。
“他們想暗殺我,那麼,被我殺死,也是理所當然的,這世界上,從來就是弱肉強食,你為他們挖墓埋葬,使他們不至拋屍荒野,被野狗啃食,也算是盡到了同伴的責任,你為什麼還想自殺呢?是認為我羞辱了你麼?還是認為,跟隨我,會使你蒙受羞辱?”
“你要是想死,隨時都可以,我是不會阻攔你的,你要是覺得敗在我手上,而不服氣。。。。。。”
陸恆把手中的‘天王弓’扔入坑中,又把還插有幾支血羽的箭靠,也扔了過去:“我給你殺死我的機會!”
“恆少爺。。。。。。”
陳東和曹志從兩邊圍了過來,手中拿著兵器,神情緊張,尉遲疾的箭術,他們剛才可都是見識過的,陸恆現在赤手空拳,如果尉遲疾真的開弓射箭的話,陸恆幾乎沒有生還的機會。
陸恆揮揮手,示意陳東和曹志兩人閃開。
“來吧,往這裡射!”陸恆拍著心口,身形挺直,目光深邃粲然:“只要你不在乎,以天地、家族為名,立下的誓言,你便往這裡射吧。”
也許是因為,陸恆剛才嘰嘰歪歪的樣子太過猥瑣,所以,此刻大義凜然的神情,便顯得分外高大,就如傳說中的英雄人物。
恆少爺就是恆少爺啊,有著太尉大人那種睥睨天下的血氣,值得誓死追隨~~陳東和曹志一臉高山仰止的敬佩。
尉遲疾拿著‘天王弓’,神情很猶豫:“如果有一天,我。。。。。。”
陸恆慨然承諾:“如果有一天,你能在公平的情況下戰勝我,你可以不受誓言的約束,離開我身邊!”
一而勇,再而衰,三而竭。
尉遲疾的臉上忽紅忽白,最後長嘆一口氣,從坑中走了出來,他目光凌亂,神情沮喪,口中念念叨叨的都是“。。。。。。舉頭三尺有神明,立下誓言不可廢。。。。。。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胯下辱,高祖白登恥。。。。。。”一類的套話。
陸恆笑了,很得意的那種~~公平的情況下~~兩個人,一個是遠擊,一個的近戰,永遠都不會出現公平的情況。
同時他還琢磨著,要不要告訴尉遲疾,剛才他在把玩‘天王弓’的時候,把弓弦鬆了,只要用力一拉,弓弦就會脫落。
想了想,陸恆覺得還是不說的好,雖然尉遲疾早晚會發現,便讓他疑神疑鬼的去吧,這次爭奪鷹揚堂堂主之位,有尉遲疾這樣的高手相助,將如虎添翼。
月光下,在樹林的陰影中,因為臉頰上,那道猙獰非常的箭痕,使陸恆看起來,一半如天使,一半如魔鬼。
第六十四章 接風
守望著一輪明月,緩緩升起,玉琉公主站在京都城牆的最高處,面對著西南方向,任憑勁猛的夜風,把她的頭髮和裙裾,吹得狂舞漫卷,任憑晶瑩如玉的容顏,已是一派雪白,卻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丫環蘭兒站在遠處的角落中,投射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擔心。
在玉琉公主的手中,拿著一根殘缺斷裂的馬鞭,而她的身前,半人多高的青石城碟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鞭痕。
似乎只是一瞬間,又似乎是千萬年,唯有太尉陸平的那句回答,讓玉琉公主的心,冷了又熱,熱了又冷。
~~恆兒麼?聖上詔令他離開京都,老夫又怎麼敢違抗旨意呢?已讓他回江北陸氏老宅去了,好好的學學怎麼做人~~
~~哦,公主你問的是,下聘定婚的事情啊?這樁親事,恆兒不知道,是老夫為他定下來的,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能為這混小子作主麼?~~
“梆梆———哐!”
是這忽然敲響的更漏,喚醒了玉琉公主的靈魂,她看了看清光萬里的明月,又看了看遠處天地相接的地平線處,把手中的馬鞭用力從城牆上拋下,似乎拋下的還有紛亂難解的思緒,臉上露出毅然決然的神情。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