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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益州人,為啥要留在這裡呢?”
“有人借了我一個屋簷,一盞燈籠,我們隔門而坐,聊了一夜的梅花與落雪。於是,天明時,我決定留在這裡。”
他的剪刀,嫻熟地在布料上滑動,嗤嗤的聲音裡,一個丫環打扮的藍衣小姑娘在他對面掩口而笑,問:“就這麼簡單?”
“要多複雜呢?”他專注於他的雙手,如何讓一塊平凡的布料變成美好的衣裳,是他現在唯一關注的事。再說,他本來就是個簡單的人。
從一個地方流浪到另一個地方,走過一個地方就忘記一個地方,有時候也會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人,於是坐下來喝幾杯酒,話幾句家常,從不問對方的身家來歷,連名字也無所謂。如果別人問他,他總是隨口編一個名字,或者一段經歷,反正天亮之後就各自散去,真話假話有什麼要緊。這麼多年,他都是這樣過來的。
益州是很少下雪的,今年卻是又一個例外,一連三日,雖不比北國飛雪,仍然白了屋頂與街道。仔細看,會發現簷下樹梢掛起了纖細的冰凌。男女老少們都很高興,“瑞雪兆豐年”,孩子們更是興奮無比,從各處團起積雪玩耍,頑皮的,將雪球往任何一個路人身上扔;安靜的,蹲在一旁細心堆砌,滑稽的雪人兒慢慢成型。
他在裁剪的間歇,會偶爾抬頭看窗外這些生動的人跟景,笑笑,然後繼續他的工作。
去年的這個時候,益州也在下雪。他被一場雪絆住了繼續前行的念頭。
流浪的人停下來。於是,雪停之後的某天,益州城裡多了一個小裁縫,在一條叫紅花街的小街上,租了一間窄小的屋子,用布簾子一隔,一半住宿,一半營生,再拿紙寫了兩個大字“製衣”,貼在大門旁的灰牆上,連個店名都沒有。
一年時間,窄小偏僻的紅花街從門可羅雀,漸漸變得人來人往。益州城裡的人,尤其是那些年輕姑娘,不論出身官宦還是布衣平民,都說紅花街上的小裁縫,手藝是一等一的好,越來越多的姑娘,最大的心願就是讓紅花街的裁縫替她們做一套裙衫。
說來也怪,益州城這般繁華的地方,裁縫店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