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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磕破膝蓋都哭了一個時辰呢!”
“傻孩子。”他摸著她的腦袋,“花臉小丑怎麼能哭呢,他存在的意義就是讓看到他的人都開心。以前師父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今天才懂。”
“那傢伙明明喜歡看你表演,跟你聊天,為何你卸妝之後,她就變成這樣呢?”元芥瞪著眼睛,十分迷茫。
“等你跟師父差不多年紀的時候,你就明白了。有些人要的,只是一個花臉的,拼命逗趣,不斷討好,一直播上去就讓他們開心的小丑,而卸妝之後平淡的臉,對他們毫無意義。”他笑道。
元芥皺著眉,道:“可師父卸妝之後也有一張很好看的臉嘛!”
“哈哈。再好看,也只是芸芸眾生裡的一張臉罷了。”他笑。
“你哭吧!”元芥摸了一個桂花糖塞到他嘴裡,“邊吃糖邊哭,就不那麼難過了。”
“師父不會哭。”他擰了擰她的臉,“不管怎樣,把笑臉留給別人,總比哭哭啼啼強。”
元芥想了想,低頭吃糖,不說話了。
第二天,她獨自跑去了芥子廟,老和尚在喝香噴噴的野菜粥。
“我師父說他不會哭。老和尚,他是不是得了怪病?”她把粥碗從老和尚手裡奪下來,“大家這麼熟,不許誆我!”
老和尚為難地看著她,想了想,說:“那不是病。”
“那是什麼!”她扯他的鬍子,然後滿地打滾,“不說我就天天賴在這裡,吃穿你!”
“行行,告訴你也無妨。”老和尚投降,“阿彌陀佛,真是一笑冤債。”
這天,天快黑的時候,元芥才從芥子廟出來,一路無精打采。直到走到家門口時,才突然抖擻精神,像往常一般蹦進門去。
師徒的表演,依然繼續,集市上照樣每天都有喝彩聲。
不過,她很久沒來了。
元芥的身體完全康復時,秋天的顏色已漫山遍野。這時,桃源裡最熱傳的訊息是,戲班那瘋丫頭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外出表演時,竟不知怎麼的被端木將軍看上了,已給她贖了身,帶回將軍府,恐怕不久就要成親了呢。
沒有油彩的臉,得是這樣的,才是她中意的。他懂了。
他依然在熱烈的笑聲中扮演他的花臉小丑,摔倒又爬起,沒有眼淚,只有笑容。
之後有一次,他與她在街上擦肩而過,僅僅就是擦肩而過,她甚至連餘光都沒有照應到他——她根本就記不住他本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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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擺弄著他的道具:“幾年時間,小鬼頭都長成大姑娘了。”
“我以為你認不出我了。”三無笑道。
“那晚你一走上臺,我便認出來了。”她大概是太久沒有笑過,莫名的悲哀之色深得刻進了臉上的每條紋理。
“還是花臉小丑讓人記憶深刻。”他笑,“你來找我……”
“既見故人,便來敘敘舊。”她看著他鋪散在梳妝檯上的工具,半晌才道,“能替我也畫一張笑臉麼?”
他一愣。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太久沒有笑過。”
他沉默片刻,起身拿起了畫筆。
“他們都說我是患了怪病。”她說,“你不問我什麼嗎?”
他搖頭,將食指輕勸豎在她的唇上。
一筆一筆,細細描繪,再悲苦的臉,也在油彩的掩蓋下,變得喜氣洋洋。
“真好。”她把臉湊得很近,指尖小心翼翼地掃撫著鏡中的自己,“笑得十分有趣,看了就讓人高興。”
三無點頭:“但這並不適合。你生來主不是做花臉小丑的人。”
他遞給她一張面巾:“擦了吧,被人看到,會笑話堂堂的將軍夫人。”
“多留一會兒。”她搖頭。
他笑:“我記得從前你一笑,眼睛就彎成月牙。”
“是,他也這樣說。”她嘆氣,“我們第一次遇見時,戲班剛在外地替一戶做官的人家表演完,我偷閒出去玩,攀上人家的院牆去摘果子,被路過的他看到,說我偷摘果子的樣子,實在太開心。起初我並不知他的來歷,當他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與他比爬樹,比叉魚,比騎馬,將臉埋在水裡比誰憋得久,志同道合,不亦樂乎。”
他聽著,笑而不語。
“到他提出要將我贖出戏班時,我才知他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她垂下長長的睫毛,“其實,就算他只是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我也願意跟他走。沒有什麼理由。就是覺得與他在一起時的感覺,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