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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能套近乎的詞她都用上了,可是氛圍還是很差,閻小朵最後只能縮到沙發裡,不再出聲。顧諾一把喝完的啤酒瓶擲在桌子上,“為什麼不直接說你缺錢?繞這麼多彎子不累麼?”
顧諾一終於開口了,可卻令閻小朵無地自容,“小寶……”
“騙小雅就可以瞞天過海麼?你媽媽不是病了麼?為什麼沒有拿路費回家,而是來了海南?”
他一句又一句的質問著,閻小朵漸漸招架不住,她抿著唇許久才說道,“其實,我媽媽早就死了,我不該騙你。”
顧諾一聽聞,起身拉著她大步走出了酒吧,他的力氣很大,閻小朵踉踉蹌蹌的險些摔倒。兩個人上了車,顧諾一拼命的踩著油門。
閻小朵緊緊的抓著車把手,海風吹打在臉上,令她無法呼吸,“小寶……你喝酒了,不能開車……快停下。”
疾馳了一段路的顧諾一鬆開了油門,車速漸漸降下來,終於在山腳下停住。這裡沒有路燈,月光很淺,周圍只有呼呼的風聲。閻小朵的心在顫抖,為什麼自己在他面前如此卑微,不過是為了那一點點錢。
顧諾一的手指滑過方向盤,落在了檔位上,車子熄了火。周圍愈加的寂靜,閻小朵最害怕的就是無聲的沉默,她勉強的笑了笑,“對不起,打擾你了。我現在要回去了。”
她慌亂的去開車門,可車門早就上了鎖,只聽顧諾一鼻尖的那絲冷笑,“你能去哪兒?阿華早就和我說了,你缺錢缺到就差賣腎了。”
閻小朵的油嘴滑舌在他面前完全失了效,她只能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揹包,腦袋裡卻想不出一句想要說的話。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
顧諾一的語氣終於有所緩和,可他溫柔的聲音令閻小朵那道厚厚的心牆瞬間倒塌,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告訴顧諾一離開烏鎮後的遭遇。洋洋灑灑說了半個小時,連帶著這些年的苦澀也一併發洩了出來。
顧諾一很安靜,只是時不時的遞上面巾紙,閻小朵狼狽的擦著橫飛的鼻涕眼淚,遇見顧諾一之後,她已經哭了兩次,這樣的頻率還真是高。
“說吧,要借多少錢?”
閻小朵一怔,她是來借錢的,可她從來沒想過要借多少,五百還是一千?還是再多借點兒?借的多了顧諾一會不會很看不起自己?
還在胡思亂想,卻見顧諾一從錢夾中抽出一千塊遞到了她的面前,外加一把鑰匙。閻小朵接過,錢不算太厚實,鑰匙有些冰冰涼涼。
“這一千塊夠你買經濟艙的機票了,借別人的錢就別想著坐頭等艙了,我身上只帶了一張卡,自然不能給你。你去我家取另一張,在臥室抽屜的最底層。”
閻小朵有些呆呆傻傻,竟然要給她整張卡,她不由的嚥了口吐沫,“我能問問卡里有多少錢嗎?”
“自己去銀行看看不就知道了?”
閻小朵的心裡放出無數的禮花,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小寶,你就是我生命裡的福星!”
這樣毫無檔次的吹捧,顧諾一卻並不反感,他又一次發動了車子,“現在你就走吧,我已經一個月沒回家了,順便去給我打掃一下。”
打掃衛生算什麼,就是喝馬桶裡的水她都心甘情願。顧諾一攤開手,閻小朵卻是一臉的詫異。
“拿筆來啊,把我家的地址寫給你。”
閻小朵嘿嘿的笑著,雙手奉上那隻記號筆,顧諾一邊寫邊說,“地板很貴,拖地的時候把拖布擰乾不準帶水。桌子也一樣,不能有擦過的水痕。順便把櫃子裡的襯衫拿出來重新清洗。”
顧諾一的規矩還真不少,名氣大了的人都是這樣子的吧,以前的自己也很矯情。閻小朵一點兒都不矜持,樂得早已合不攏嘴。
“還有,以後不要叫我小寶。”
閻小朵的笑容僵在臉上,那可是他的乳名,“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除了那個名字隨便你。”
明天一早顧諾一還要趕戲,所以是助理小雅送她去的機場。一路上,閻小朵甜言蜜語的炮轟著小雅,小雅從沒有被奉承的如此舒服。
“閻小朵,作為顧諾一的助理,我只希望你能做到不給他添麻煩。”
“小雅姐說的是,我都記住了,我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目送著小雅開著車遠去,閻小朵親了親自己的登機牌,海口,果然是個好地方。
火車不能和飛機相提並論,凌晨時分閻小朵便出現在了北京國際機場。雖然外面的世界已經一片沉寂,可這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