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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把她的好意當做驢肝肺。盼盼氣得火冒三丈,一拳捶向他的胸膛——沒打到,反而讓他攫入掌中。

「在我面前永遠沒有你撒潑的餘地。」他狠戾地將她的手放入囗中啃咬,那纖細的青蔥經不住摧殘,不一會兒已是齒痕累累。

「你是瘋子!」盼盼氣不過,掄起另一手還想打,不料他身手矯健,旋即給他擒住。

「妄想成為瘋子的妻或妾?好好求我,我也許大發慈悲,賞你一個名分。」

「哈哈……」好笑,真的很好笑,盼盼把眼淚都給笑出來了。「好個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自大狂!賣身契還給我,我馬上走人,從今爾後和你橋歸橋路歸路,再無任何瓜葛。」

「我會放你走,但不是現在。」他眼裡燃起兩簇野火,危險而陰森地燎原向她。

「為什麼?」

「因為我還沒嘗夠。」他低頭吻住她的唇,使勁吸吮,彷彿要一口將她吞噬。

盼盼突然發難,狠命一咬,咬破了他的舌頭和嘴唇。

豫顥天嘴畔帶血,怔住。他用手背抹掉甜而腥膩的鮮血,意外的疼痛,他望定盼盼,這個不可思議,難以捉摸的魔女。

盼盼輕狂地仰天大笑。她推開豫顥天,如同他方才厭惡地推開她。櫻唇沾著他的血漬,益發紅豔得教人驚心。

盼盼任由血絲掛在硃紅小囗上,如出軌的唇彩。她裸著身軀,冶蕩而妖媚地笑道:「這血真好吃,可惜一次沒能嚐個過癮,下次我還要。」

語畢,她立刻跳往一旁,避開豫顥天的魔爪,就著月色,拾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穿上,在他面前,築起一道一道的藩籬。

「休想一走了之。」豫顥天覺得他的威嚴和感情被侵犯了,他要嚴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打橫將她抱起,闊步走向離別樓。

※ ※ ※

火熾的吻,坦白洩漏了他對她無法自拔的迷戀,那焦渴如快馬飛馳的驚歎,驅策他如火如荼地掠奪和付出,像逆風中拎著火把,反燒自身……

盼盼沒有反抗的能力,她的喘息幾乎被他淋漓的汗水所淹沒,無助地屈服在他狂暴的肆虐之下。

小江兒費心鋪陳整齊的被褥,凌亂得比之先前更不堪卒睹。全是他的傑作。

盼盼幽怨的凝睇並不能使他稍稍產生半點的愧疚,和她有著宿世冤仇似的,他一心只想將她殺伐殆盡。

兩天兩夜沒好好睡上一覺,她累垮了,翻過身,立即進入夢鄉,一睡如死,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夢中有個綺麗繁華的世界,鳥語花香人跡杳然,沒有任何人,只有她,和他。嗄!怎麼又是他?

最難堪是將醒未醒,殘夢折磨著她,戀戀不肯離去,害她頭痛欲裂。盼盼猛地拚盡力氣把雙眼睜開,夕陽斜掛天際,又是「新」的一天。

「你醒了?」他的聲音像來自幽冥府邸,陡地從耳畔響起。

不要見他。盼盼連話也不跟他講,重新閉上眼睛回到夢中。但,不行呀,夢裡也有他哩,真是進退維谷。

「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他惡劣地咬住她的耳垂,不讓她裝蒜。

「離我還一點,小心弄髒了你至高無上的身體。」憶起他昨夜的行為,盼盼就有滿腔的怒火。這人喜怒無常,愛怨難分,是個矛盾的結合體,還是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妓女也有生氣的權利?」他忽地抓住她正要躍下床的腿,讓她跌坐在身上。

「不要逼我。」打掉他攀上來的手,趁勢溜到床下,拎起櫥櫃內一瓶女兒紅,威脅道:「否則我就自殺給你看。」

「我豫家家財萬貫,你捨得這麼死了?」貪慕虛榮是娼妓的天分,她也不可能例外。

「錢我多的是,誰稀罕你的。」為證明她所言不假,盼盼霍地開啟她由風軒帶出來的布包,刷地將所有銀票,以及珠玉首飾全部灑落地面。

「原來你還留有一手。」他似笑非笑的臉,代表著對她那「一丁點」財物的無比藐視。「準備和情郎私奔?」

他為何一口咬定她心裡暗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既是如此,她不如將計就計。

「是啊,君子有成人之美,你是堂堂名震大江南北的漕幫幫主,可否高抬貴手——」

「辦不到。」盼盼話還沒講完,他就急於回絕。「你是我的女人,誰膽敢染指,必殺無赦。」隨著他掌風輕輕擊出,盼盼手中的酒瓶立即應聲碎成一地,香醇的汁液四散橫流。

「唉!白白糟蹋了一瓶好酒,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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