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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信雙拳握緊,一步步走近,道:“答我的話!小鶯當真是你殺的?”
魔物帶著輕嘲,輕巧道:“不僅是她喲,你也已經死在我手上了呢,陸鎮長。”
陸信的理智霎那崩潰,飛身攻向了那魔物。但他這一擊尚未發揮威力,便被那魔物制住。那黑濁液體有如毒蛇,將陸信死死纏住,腐蝕骨肉。
魔物嘆了一聲,道:“陸鎮長何苦呢?死者已矣。你報了仇又如何?倒不如你我繼續合作。你不也知道麼,只要吞下真虛天演心法,你興許還能救回你的女兒呀。”
“住口!!!你還我女兒命來!!!”陸信哪裡還聽他說,只是拼力掙扎,嘶聲怒吼。
那魔物冷冷一笑,抬手輕輕一握。黑水條條聚合,變作手腕般粗細,將陸信整個裹起,慢慢地,連同那魔物本身也附著上了陸信的身體。很快,黑水漸薄,由外看來,陸信的身上仿若披上了一層黑紗。
“哈哈哈,果然是真虛天演心法!!!我終於得到真虛天演心法了!!!”陸信的聲音忽然猖狂響起。
奪舍?!——儀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原來,與陸信合作拓展真虛境,只不過是幌子。由陸信奪得真虛天演心法,再奪陸信的肉身,才是這魔物的真正目的。但這魔物也說過,這些肉身並不合用,只怕奪舍陸信不過是權益,還有後招。然而,此刻的儀萱早已無法冷靜地去思考這些因果緣由,心頭的悲愴激憤,讓她不可自已,這股義憤足以讓她拋卻私心。身為九嶽弟子,哪怕拋棄性命,也絕不能再容這魔物作惡。若蒼寒在此,必然也是這般抉擇。
一切由心,再無猶豫。儀萱起身揚臂,將那鎮神珠子拋進了真虛法陣之中。
只聽一聲細碎輕響,一股清氣衝破法陣,席捲四周。儀萱只覺涼風掃過,方才覺得原本充斥在周圍的真虛靈氣是何等溫暖渾濁。然而,她還未能完全領略這份清新暢快,劇痛不期然竄遍全身。她咬牙,醒了醒神。眼前,陸信依然被黑水包覆,但真虛法陣一破,愈傷之力消失,那魔物的法術似乎也受到了阻滯。黑水漸不能成形,頹然低落。死者之身,不可做奪舍之用——這個道理,儀萱明白。依那魔物之言,陸信早已身亡,奪舍之術必然會被破解。但那魔物若能納化真虛天演心法,結局就難定。倒不如趁此機會滅了那魔物才好,可此刻的她哪裡還有施法的能耐,甚至於連靠近那黑水都勉強。留給她的,只剩等待……
這時,另一個念頭緩緩浮上:她很快就要死了。
是啊,這個感覺何等清晰。潔淨清氣,隨著每一次呼吸湧入肺腑,一層層加重傷勢。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生氣是如何點點流失。但比起疼痛,更讓她感到恐懼的,是難言的沉重。從身至心,都頹然無力起來。
不行!現在還不到時候!——她強撐著,略微凝了凝神,繼而轉身往暗室裡去。
她方一進門,就見一地鳳羽燃微微火焰,晃動明滅。雲和躺在不遠處,毫無動靜。受傷的白鳳正守在他身邊,悽悽哀鳴。沒想到,那陸信竟有如此能耐。她快步走到雲和身邊,伏下身子檢視。雲和尚有氣息,但傷勢也不容樂觀。儀萱還記得陸信曾說過,若是用了那個能奪取真虛天演的術法,雲和便與廢人無異。她擔憂不已,輕拍著雲和的肩膀,喚道:“雲和師伯,你怎麼樣了?你醒醒!”
雲和的眉睫微微一動,卻無力睜開眼睛。儀萱心上正慌,卻聽旁邊一陣響動。只見劉素心正倚牆坐著,亦是奄奄一息。見得儀萱,她強撐著一笑,緩緩抬起了手臂,指著一面牆壁。儀萱不知何意,正想問時,劉素心已然倒下,再無生息。
儀萱帶著不解站起身來,走到那堵牆壁前,推了一推。這堵牆壁以磚石砌就,憑她現在的身子,哪裡能推動半分。她無奈一哂,心想到了這個時候,還做這些又有何意義?牆壁之後縱有再驚世駭俗之物,於此刻來說又有何助益?何必枉費了這個力氣……
她正要退開,卻被細小的聲音吸引了主意。牆壁之後傳來潺潺聲響,似是流水。如今他們身處密室之中,又有那魔物在外,若這牆後有流水,不正是出路?她興許已無生機,但至少該救出雲和才行。只要能開啟牆壁……
她正思索時,忽聽得有人道:“你以為這樣的小伎倆就能壞我大事麼?”
這聲音,分明是陸信所出。儀萱知道事情不妙,忙回到雲和身旁,權作護衛。魔物身影漸近,待火光映出他的形貌,若然是陸信之軀。只是那雙眸子,依舊血紅,望之生怖。
“即然真虛天演心法已被我所奪,你即便解開了真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