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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這篇小說看過的人不會多,說一個紅軍女戰士的槍上劃了四十條劃痕,因為她擊斃了四十個白匪。一次她抓住一個白匪,在押送回來的途中,這個英俊的白匪卻救了陷入泥沼的女戰士。兩人產生了感情。似乎應該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尾了,可是,在結尾處,那個白匪見到自己一方的隊伍,興奮地不顧一切衝了過去,然而,正當他以為自己自由的時候,從身後飛來一顆子彈,他成了死在女戰士槍下的第四十一個亡魂。
這篇小說當初在蘇聯被拍成過電影,也招到了批判。對俄蘇文學,除了佈雷切夫的科幻,我喜歡的不多,記得住的只有葉夫圖申科的《漿果處處》,還有寫《魚王》的阿斯塔菲耶夫的一箇中篇《流星》。前者是諷刺小說,後者卻是一個純樸的愛情故事,一個年輕的俄羅斯士兵,在衛國戰爭時期和一個女護士無望而悽婉的戀愛,而這篇《第四十一個》同樣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只是,用垃圾小說改編這樣的好作品,實在是刻畫無鹽,唐突西施了。
八三年,老師給我們出了一個作文題叫《我長大以後》,我就寫我想當個文學家。現在當然已經長大了,人生七十之途,行程有半,漸漸也踏入了桑榆晚景。姚遂《醉高歌》曲有云:“榮枯枕上三更,傀儡場中四並。人生幻化總泡影,幾個臨危自省。”能臨危自省的,只怕也少,所以人是暮氣沉沉,文學夢雖然也早醒了,可是總還有點碎片在,仍然會寫下去,即使明明知道寫下的充其量只能災梨禍棗,換幾個煙錢,根本算不上有多少價值,只是仍然想寫下去。昔皖賢張心遠公不忍見販夫走卒沉溺於口吐劍光和後花園私訂終身,撰說部數千萬言,雖不為道學先生所重,然有目者皆喜聞樂見。愚也不肖,唯願學步心遠公。
抄一段《金粉世家》原序吧。高二時第一次讀這部小說,讀到下面這段話時,黯然無歡竟日。
“吾之作《金粉世家》也,初嘗作此想,以為吾作小說,何如使人願看吾書?繼而更進一步思之,何如使人讀吾之小說而有益?至今思之,此又何必?讀者諸公,於其工作完畢,茶餘酒後,或甚感無聊,或偶然興至,略取一讀,藉消磨其片刻之時光。而吾書所言,或又不至於陷讀者不義,是亦路矣。主義非吾所敢談也,文章亦非吾所敢談也,吾作小說,令人讀之而不否認其為小說,便已畢其使命矣。今有人責吾淺陋,吾即樂認為淺陋;今有人責吾無聊,吾即樂認為無聊。蓋小說為通俗文字,把筆為此,即不免淺陋與無聊;華國文章,深山名著,此別有人在,非吾所敢知也。”
信哉是言。僕唯唯唯。
展翅(15)
“如果有一天你能成為天使,你的背上會插上翅膀。”
蕭子彥在操縱飛行機進行今天的例行巡查時,看著地面上那些方方正正的農田和一幢幢象是玩具一樣的房子,突然想起小時候有人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那時他還是個孩子。那時他每天想的,都是有朝一日能和飛鳥一樣自由在藍天翱翔。當有一天他在對一群大人說出這個志向時,惹來了一片笑聲,其中有人對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帝國風軍團第三百人隊的百夫長蕭子彥在飛行機穿過白雲時,突然又想起了這句話。
也許是少年時的夢想,每當架駛著飛行機飛過藍天時,他總是象第一次飛行那樣激動。
天空是柔嫩的藍色,透明得象一汪水,好象連自己的人都能溶在裡面。蕭子彥熟練地操縱著飛行機的機關,讓飛行機象一隻輕快的鳥一樣掠過白雲。每一次飛上天空,他總有一種驚喜,每一次掠過白雲,聽天風吹過耳邊時,他的心總會象第一次嚐到愛情滋味的少年一樣跳動起來。白雲慵懶如醉,風聲也溫柔得象少女的私語,也許只有在這兒,他才真正找到了只屬於自己的所在吧。
想著,他不禁抬起頭,看了看更高處。
飛行機並不能飛得太高,太高了便無法起到巡查的作用。但是每一次執勤時,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向高處飛,總是希望天風將自己吹到白雲深處,飛到那個無人可知的世界去。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滑動,飛行機的速度和方向都有了微妙的改變,坐在後座的湯維不由自主地叫道:“蕭隊官!”
“嗯?”
蕭子彥熟練地操縱著飛行機。巡查時並不需要嚴格編隊,各人可以任意發揮,只要一隊相差不太遠就可以了。但是現在蕭子彥的飛行機已經離其他幾架都有了相當的距離,他雖然統率的是個不滿員的百人隊,實際能夠飛上天空的只有二十多人,而飛行機也只剩了十一架而已。現在跟在他身邊的只有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