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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全是髒兮兮的氣味兒,燻得人要嘔出來一般。
秦念聽著,臉色便不大好。她是怕白瑤出事兒的,雖然此人不招人喜歡,可到底也是庶妹,不是沒了命就像死了只螞蟻一般的賤婢。心中揣著這麼一份兒慌張,手上的書文便看不到眼裡去,翻了幾頁也像全沒看過一般。
算著白瑤飲了催產湯也該有小半個時辰了,那邊還是毫無進展,秦念終於忍不住了,去了府上的小祠堂,誠心正意地求祖宗庇佑——就算阿瑤她是個丟人的,可到底是條命。列祖列宗還是開開眼吧,叫她把這孩兒平順生下來吧。
按說,她們應該去廟裡頭為白瑤祈福的,可這孩兒見不得人,為做孃的祈福也便見不得人了。也可憐白瑤一個好端端的小娘子,竟同下人生產一般,連個女醫都不敢請來!秦念拜罷祖宗,多少有些喟然,暗歎了一口氣,脈脈與殷殷好容易才將身子笨重的她攙了回去。
及至回了她屋中,婢子們已然將她要飲的藥湯給端來了,正在熱著。秦念掛心著,也顧不得許多,喚她們將熱藥倒出來,稍微涼了些便一飲而盡,全然沒注意到這藥湯同前幾日的有些細微不同。
屋角的鐘漏滴答聲聲,秦念等得越來越心焦,終於白瑤那邊兒的弄影奔來了,這一回卻沒再跌跤,見得她便道:“娘子!六娘那邊開始生了!”
秦念一怔,道:“開始生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已然疼了許久了麼?”
弄影也一怔,道:“穩婆是這麼說的,奴婢也不知曉是什麼意思——奴婢聽著,說六娘是宮口開了?大概是孩兒終於肯下來了吧?”
秦念點點頭,正要賞她點兒東西叫她回去,卻覺得自己腹中猛然一墜,緊跟著撕心裂肺地疼了起來。這疼痛的時間極短,卻叫她額上滲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整個身子都無法自控地顫抖起來;而待疼痛過去,她只覺手足冰涼。
都到了這般時候了,腹痛是什麼原因,秦念便是再無知也該明白了,不由臉色大變,向脈脈道:“快去叫馬房備車馬!叫個小廝回翼國公府送信,說我馬上便回去!”
脈脈一怔,道:“娘子?六娘正在……您現下要回去?”
秦念沒來得及同她說話,殷殷卻是狠狠瞪她一眼:“問那麼多作甚?娘子要回去,這邊兒自然有法子安排。”
脈脈應一聲,轉身便疾行而出。這婢子跑路倒是快得很,而她前腳出門,秦念便拉了殷殷的手,急促道:“我立時得回去,等不得郎君到家了。他若是回來,你便同他講清今日的事!讓他留在府中,直到阿瑤生完孩兒,那穩婆怎麼來的就怎麼送走,千萬不要讓她知曉了咱們府上的身份。待這邊處置妥當了,再來翼國公府瞧我!脈脈我隨身帶回去,可你這邊兒更是重要……”
殷殷點頭道:“奴婢知曉!娘子且放心,若是出了岔子,您扒了奴婢的皮!”
“還有……”秦念道:“方才我喝的藥,給我找出藥渣子來查!那是我的穩胎藥,還是阿瑤的催產湯?!”
第 067 章 誕育
須臾府中的馬車便備好了,秦念趁著陣痛之間短暫的緩和匆匆上了車,剛一躺下便又是一陣劇痛。脈脈跟在她身邊,直嚇得六神無主,握著她的手沒口子喊娘子。
秦念何等希望身邊的是殷殷啊。可這一雙婢子裡,殷殷更能擔當些,倘若把脈脈留下換殷殷跟自己回翼國公府,顯而易見——府上要出事。
“走。”她慘白著嘴唇,小聲道:“快走!”
脈脈忙應了,對著車伕叫道:“啟程!”
馬車裡墊了厚厚的錦褥,圍著一圈兒引枕,自然是磕不著碰不著,秦念卻從不曾如今日一般覺得車馬顛簸……
從白府回翼國公府的路,好遠啊。
腹中的疼痛來一陣,去一陣,秦唸的心思也跟著一會兒清楚,一會兒混沌。馬車行了一陣子,突然停下,卻將她驚了一跳,道:“這便到了麼?”
脈脈尚未答話,車簾便被人掀開了,她最是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你這是怎麼的?”
白琅……白琅?秦念勉力睜開眼,她很想將話說得大聲些,卻實在是疼得要了半條命,氣若游絲道:“大概是……快生了……我……回府……”
白琅立時便撥轉了馬頭,道:“我陪你一道回去!”
秦念勉強搖了搖頭,道:“阿瑤也……正在……府上有不妥,你……先回去……那邊的事,我囑了殷殷了,她會同你說……”
饒是她竭力大聲,這一句話也說得斷續。還好白琅聽得仔細,他不是個心思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