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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釋然的。
她腳踝和腰都疼,但所幸皆是扭傷,未曾傷到骨頭,將歇了三四天也便好得差不多了。倒是腿上叫花磚邊沿狠狠硌出的一片淤青消得慢,玉雪一樣的肌膚底下汪著一塊兒黑青,每每看到都要暗自心驚一番,必要悄悄念幾句福大命大的。
有這樣的福氣,保胎藥再苦,喝下去也是甜的。念著小東西出來的日子一天天近了,秦念雖有些緊張,可心底下還是歡喜。
是個兒郎子吧,是嫡長子吧……有時她便這麼想著,給孩兒做小衣裳的針都紮在了自己指頭上才回過神。
便在她含了手指吮的當兒,白琅進門了。秦念見他過來倒也不覺得稀奇,只道:“郎君方才入宮,是做什麼去了?”
白琅臉上卻沒有什麼笑意,反倒有些緊張。他揮手斥退了屋內的婢子們,走到秦念身邊,道:“這孩兒確是三月底落下的吧?”
秦念點頭,道:“也就是那兩天。”
白琅的眉宇便舒了舒,道:“那我還來得及趕回來——聖人有差遣,我明日動身去東都一遭,來回大概十天……”
秦念失笑,道:“郎君可是巴巴趕回來等你的孩兒降世?十天我這裡是來得及的,只怕阿瑤那邊來不及,郎君沒法第一刻便見著小外甥了。”
白琅道:“我倒不想見到那位外甥,免得見了面,我又忍不下心把他送走了——我只要先看到咱們的孩兒便是。”
秦念心下暖暖的,突然卻想到另一樁事兒,便道:“還說什麼先見到!我生養也要回翼國公府去呀,難不成郎君也跟過去等著?”
“那有何妨?”白琅道:“你臨盆難受的時候,難道不希望我在外頭陪著你?”
秦念看得出他對妻兒當真是一片情深,不由抿了嘴笑了。白琅這人與尋常男子當真不同,便是不提他姿容風華,光這一處誠摯,說出去便能羨煞多半女子——第二日早上,白琅要出她閨閣之前,尚且親暱地伏在她腹上,低聲對她孩兒道:“乖些,別折騰你阿孃,等阿爺回來啊。”
白琅是多擔心女子分娩呢……秦念看著,便忍不住想偷笑。他這一回走不過十天光景,怎的叫這麼一說,倒像是要去三年五載一般。
白琅不曾提這一遭去東都是辦什麼差事,秦念又懶得問,想來兩京之中也不大會有危險,便安下心養胎了。她打算待白琅回來,府中有個主事的人,便回翼國公府裡去。有阿孃五嫂陪著,想來生養也不是什麼天大難事。
然而便在白琅託信來說三天便到的時刻,白瑤到了日子了。將軍府裡沒有白瑤的生母陪著,她的阿嫂自己也還沒有生養,只能將主心骨都壓在了大半夜爬起來穿了半個坊趕來的穩婆身上——為著保密,穩婆是被蒙了眼帶來的,彼時的白瑤也被安置在一間裝飾僅僅只可說不寒酸的偏房之中了。
白府所在的順義坊,顯赫的也只有兩三家,貧困的也只有兩三家,中等人家卻是多得很。秦念不欲叫穩婆認出門楣來,自然是要讓這婆子把此間也當做一家中等門戶的。為了更穩妥些,白瑤房中伺候的侍女都換上了尋常人家女婢的粗布衣裳,銅釵銅環,面頰也用帕子蒙了,除非那穩婆開了天眼,否則決計猜不出這是誰家的府邸。
一應安排都妥當,只等白瑤娩下孩兒來,便可以給穩婆塞些錢帛,再蒙了眼繞一大圈送回去。從此這私養子女的醜事便徹底過去,然而偏生白瑤這一胎怎樣也生不下來。秦念自己不敢久睡,幾乎是陪著那邊的白瑤熬了兩天,可穩婆那裡傳回的話,還是生不下。
秦念自然急,她也是快要臨盆的人了,哪兒架得住這麼熬?可她又不敢歇息,若是她睡了,那邊有個什麼變動,找不到主事兒的人,可不就糟糕了?白瑤懷胎十月的訊息都穩住了不曾傳出去,若是這時候功虧一簣走漏了風聲,白琅怕是要氣死的。
那邊穩婆也急,哪有自己出門還不許告訴家裡人是去誰家幫忙的道理?原想著接了這孩兒便能回去,卻不料在人家家中一留便眼看要到第三天。於是只好託小婢子來傳了話,道這位娘子所孕孩兒胖大,怕是不好生,須得灌催產藥下去,若再不快些決斷,待耗盡了力氣,孩兒還下不來,那便真真麻煩了。
秦念不曾生養,哪裡知曉這穩婆說話有幾分真假?聽得這麼囑咐了,便只好叫廚下的婆子去熬一罐催產湯藥來。她自己無法去白瑤房外頭盯著,以免叫那穩婆猜出什麼來,所以自己在房中等訊息也等得極焦躁。
脈脈去白瑤那邊送了藥,回來只道六娘哭喊得嗓子都啞了,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一般,頭髮都溼透了。整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