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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口說的。”顧君齊歪倒在窄小的單人床上。
“隨口?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說一些傷害別人的話,然後馬後炮地解釋為‘無心的話’、‘隨口說的’?”甘恬用白色枕頭惡狠狠地捶打著顧君齊的小腿,“起來!別躺在我的床上!”
顧君齊抬眸瞟了她一眼,長臂一揮,將甘恬拽倒在床。
他覷著女人光速變紅的臉,唇角泛開一朵笑花:“我以後會注意,行了吧?”
說話間,顧君齊挪動腦袋湊近了一點,他枕著手臂垂眼看她,兩人間的距離只有幾厘米。甘恬盯著他濃密烏黑的睫毛,盯著他深邃似海的眼睛,盯著他筆直高挺的鼻樑,臉可恥地火燒火燎起來。
她想起身,雙腿卻被他的右腿壓住,彷彿有一顆大樹被連根拔起壓倒在她的身上,沉得她無法動彈。
甘恬本能地想捂住臉,顧君齊迅速抓住她併攏在一起的兩隻手架在她的頭頂上,瘦稜稜的手腕握在手中,手感如同蘆柴棒。
太瘦了,他想。
手腳被制伏,這樣的姿勢令甘恬覺得難堪且屈辱,她感到羞恥,心底卻又意外地生出一種奇妙怪異的感覺。難道她有受虐傾向?不不,甘恬用力地咬了下嘴唇。
她竭力穩住凌亂的氣息,咬字清晰地說:“顧君齊,這樣很難受,請你鬆手。”
顧君齊凝視她半晌,鬆開手,坐起身來嘀咕了一句:“我是真的餓了。”
“巨嬰嗎?餓了找媽去!”甘恬揉著痠麻的大腿,這人真是一尊鐵打銅鑄的佛。
“秦憶佳可不會做飯,我家基本都是我爸下廚,難吃得要命。”顧君齊掉身抱住甘恬,恐嚇道,“不答應給我弄吃的,我就不放開你。”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頸項,甘恬銳聲啐了句:“哈巴狗。”頓了頓,“你不會叫外賣?”
“吃膩了。”
甘恬擰著眉摔開顧君齊的手臂,趿拉著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廚房,冰箱裡乾淨得連一根菜葉都沒有。
“沒吃的。”她關上冰箱門,對隨後進來的顧君齊說,“你吃空氣吧。”
“我們出去吃?”顧君齊撓撓後腦勺,從休閒褲的口袋裡摸出手機,“早上收到一條簡訊,說是城西有家飯館新開張。”
甘恬指了指雙眼:“天黑了,我看不見。”
顧君齊笑著俯下身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我看得見就行。”
飯館的地理位置不算太遠,且錯開了學生放學、上班族下班的時間,車程並不堵。
沙啞的女低音爵士樂流淌在車內,燈光幽藍,氛圍浪漫到了極點,偏偏顧君齊不時嘟囔一句“餓死了”。
“你閉嘴!”甘恬剜了他一眼,“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不好嗎。”
顧君齊視線掠過十字路口旁的電線杆上的電子眼,扭頭對她說:“我如果現在吻你會被監控拍到吧。”
甘恬嚇得連忙往右靠,幾縷頭髮“唰唰”地甩在玻璃上:“你正經點。”
一根手指飛快地貼在她的臉頰,不到一秒便移開。
隨即,蘊著笑意的低沉男聲與歌聲一同流入耳中:“真容易臉紅。”
甘恬摸了摸發燙的臉部,恨恨地瞪著他。
視域如海水一般藍,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唯能看到他那雙黑得透亮的眼睛。
顧君齊把車停在了飯館附近的停車場。兩人從天橋步行到另一邊,隔得老遠就能聽見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在人口密集的商業區放炮也不怕炸到人。”甘恬小聲咕噥道。
她摟著顧君齊的胳膊往下走著,也許是逆反心理,越是看不清她越睜大眼睛四處張望。
天橋出口處一團形狀不規則的黑影映入眼簾,甘恬手指戳了戳顧君齊的手臂:“顧君齊,你看得清前面是什麼嗎?”
顧君齊漫不經心地瞟了眼:“沒什麼。”
甘恬撇撇嘴,心裡十分不滿。
距離越縮越短,她身子陡然一顫——地上躺著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女人。
甘恬猛地看向身旁的人,顧君齊彆著臉,不願分與那團黑影一丁點目光。
“走吧。”他說。
她遲疑著,想上前一探究竟又怕倒黴遇見了碰瓷的,結果又牽扯不清。走吧,她勸自己,他們沒有義務做活雷鋒。
行人來來往往,皆是睨了那中年婦人一眼便疾步離去。間或有好奇打量的眼神劃過他們二人,與她的視線相撞。
甘恬攥住衣角,甩開了顧君齊的手,抿著唇向那女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