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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理學的不好,不知道K國和北京時差幾小時。不過我在這裡也經常看星星。通常星星一出來我就看,我晚上一般是十一點半入睡,從我床頭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我不知道,我們是否在同一個時間段看了星星。但我知道,我在思念一個人,不知道星星有沒有接收到我思念的訊號,並將它準確地傳遞給了他。”
如果時光會停止,那麼就讓我在此刻沉淪。
他抱著我,在我耳邊不住地呢喃,丫頭,你還會思念我的對不對。
對,我很想很想很想你。
想念的太用力,有的時候我自己都忘記了我在想你。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許藍顫巍巍地說:“蕭……蕭然,我知道你很想扁我,但工作範圍之類,我得給你換瓶水了。”
我狐疑地看了眼蕭然,眼神帶著小冰霄。
“說,怎麼回事?什麼水?”
燈一開我就開始翻臉。
這個藐視醫生權威的傢伙居然自己把輸液針頭給拔了。
“你行啊你,輸液針頭你也拔。當初胳膊斷了的時候幹嘛住進來。我個人以為以你高超的自愈能力完全沒有必要浪費醫療資源。還吊什麼繃帶,做什麼固定。該怎樣就怎樣,骨頭長歪了拉倒。……”
“書……書……書語,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反正他都好的差不多了,吊完這瓶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許藍一向看不得美男受罪,看到我訓斥蕭然,心疼。
我一聲冷哼,矛頭轉到她身上。
“你還說!這位爺的無法無天就是被你給縱容出來的。私自跑出病房在先,現在又學會拔針頭了。手腳倒利索啊。他要出去你就放他出去,他要拔針頭你居然還笑眯眯地給他再紮上,一句話也沒有……”
許藍被我訓斥地頭一點一點,可憐兮兮地看蕭然。後者嘴巴剛想動,被我眼睛一瞪,立馬識相地閉上了,乖乖賠上笑臉。
好好教育了一頓這兩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傢伙,我施施然地回去跟我的夜班。走到五樓的時候我心裡直打鼓,完了完了,我怎麼跟老師解釋,說我拉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能混過去。到辦公室一看,我樂了,老師她一早就睡的實沉。(值夜班的時候醫生沒事的話可以打盹,護士不允許。)
我也跟在後面打瞌睡。病房裡偶爾會傳來剛出生的小寶寶的哭聲。多可愛的一群小生靈。
早上六點多鐘,我跟老師收拾東西準備交接班去吃早飯。樓下忽然傳來救護車的聲音。然後沒等我們把記錄本放好,電梯的門開了。一個臉色銀白的女人被推了進來。見過蠟人沒有,快要虛脫的人的臉就是這樣的,不是簡單的白,而是近乎透明。
“馬上手術。通知主任。小任,你當一助。”老師有條不紊地指揮。不愧是在刀光血影中歷練出來的,我的腿都在顫抖了,她的神色依然鎮定自若。
我趕緊刷手進手術室。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實習到今天,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雜。不多的是手術太臺的機會也是大部分時候旁觀,唯一一次縫皮經驗也是主任看我眼巴巴的怪可憐。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另外一個剛畢業的醫生生病請假了,這第一助手怎麼也輪不到我。
老師的頭上不斷地冒出細密的汗珠,不一會兒頭上就是騰騰的白霧。小孩胎位不正,孕婦又摔了一交,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糟糕。一助的主要工作是幫忙遞器械。我從來沒有這樣全神貫注過,全神貫注到我忘記了從昨晚五點鐘起到現在,我滴水未進,粒米未沾。
出了手術室,我差點就腳下一軟。蕭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了外面,他扶住我,問,怎麼樣。
我搖搖頭,輕聲說,羊水栓塞。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以他沒有反應。站在旁邊的閔蘇臉登時就白了。
“羊水栓塞?!”
我點點頭,我剛聽到老師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腦子裡也是轟的一聲。腦海裡全是當初上理論課時背的名詞解釋。羊水栓塞:羊水栓塞是一種死亡率極高的產科疾病;是目前已開發國家最常見的產科母體死亡原因之一;發生機率約為8000至30000之一;原因為生產時因羊水即胎兒組織進入母親血流;引發一種類似過敏休克反應。 母體此時會出現血壓降低;呼吸困難;缺氧;心肺衰竭;凝血功能障礙;血崩等症狀。即使以目前進步的醫學;仍無好的治療方法。經急救後母體死亡率約為60%;存活但有神經方面後遺症(如植物人或半身不遂) 比率為32%;存活且正常者僅有8%。羊水栓塞的可怕在於它無法預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