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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後面偷著樂,大家還真是熱愛學習的好孩子,玩的時候都時刻不忘聯絡書本。不過到底是哪種方法對呢?回去以後得問溫暖蕭然。
因為跟在隊伍的尾端,手電筒的照明範圍有限。我腳下一個踉蹌,崴了一下,好在沒有傷到,就是鞋裡進了小石子。我停下來靠著牆壁整理鞋子,今天為了方便爬山,穿的是運動鞋,光繫鞋帶就折騰了我好一會兒。等我抬起頭,大家都走出了不短的一段距離,我連忙想趕上去。準備抬腳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兩點綠瑩瑩的光。
如果當時沒有那下意識地一望,我大概也能無所謂地跟著大家出去了。可是我偏偏又注意看了一眼,然後我就僵立當場。
老鼠,相當肥大的老鼠。
我不怕蛇不怕蚯蚓不怕任何可以讓女生尖叫的蟲子,可我從小怕老鼠。
昏暗的光線下,老鼠鎮定自若地趴在那裡與我對視,狡猾的目光似乎在嘲笑我的怯懦。
我不敢動,不敢出聲,甚至連哭都不敢哭;只能呆呆地杵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有多久,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我的脊背和額頭向下流,我整個人好象溼透了一樣。
“任書語,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在看什麼好東西?”有人喊我的名字,可我沒有力氣回頭看。直到他放大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我才認出來他是邵聰。我沒有辦法跟他寒暄,我的渾身發冷發僵。
“有老鼠!咳咳——”他丟了枚石頭什麼的過去,欺軟怕硬的老鼠立刻跑開了。
“小老鼠而已,已經走了。”
可是我依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書語,你在不在裡面?”
“任書語,你趕緊出來,蕭然快要發火了。”
“任書語你給我出來!誰準你一個人亂跑的!”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邵聰……”
“老鼠,有老鼠,這裡有老鼠。”我強行支撐自己站住的力氣一下子全散了,整個人軟軟的,搖搖欲墜。蕭然一把扶住我。邵聰在旁邊期期艾艾地解釋我可能是被老鼠嚇到了。
“老鼠,好大的老鼠。”我緊緊抓著蕭然的前襟,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大家都被我煞白的臉給嚇壞了。
“不怕,不怕。沒事了,沒事了。”他拍著我,捂住我死命盯著老鼠呆過的地方看的眼睛。
我腳軟到連路都走不起來,蕭然半扶半抱地把我弄出了防空洞。
腳剛踏上陸地,我就癱坐到了草地上。吸取了大半天的陽光,綠草的溫度讓我忍不住想親近。班主任和班上的同學圍過來問我的情況。剛才老班點名的時候發現我不在,有點擔心我一個人會在山上迷路。
“我不擔心你會迷路,不過我比較擔心你會BT大叔以幫忙尋找小狗小貓之類騙走,然後……嘿嘿。”林風賊笑。
“死開啦,你還嚇書語。”曉諭出來聲張正義,抱住我的肩膀,輕聲道,“乖,書語不怕,我們都在你的身邊。”
我反手緊緊抱住她,想哭又哭不出來。
大家以為我是一個人在防空洞裡嚇到了,安慰了我幾句,看我微笑著說“沒事了,謝謝大家”,便又散開做自己的事。
我雙手抱住小腿,頭埋在膝蓋下,好象在打盹。可是細心的人靠近就可以發現其實我渾身都在顫抖。
“書語,沒事了,真的沒事了。”蕭然摸我的頭,輕輕地說。
“是啊。”我把頭從黑暗裡露出來,勉強微笑,“我已經沒事了,你去跟他們玩吧。我想打會兒盹,今天走的好累。”
“你說沒事的時候實際上是很有事。你不過是習慣性地把問題壓了下去而已,就因為你不想別人為你擔心。”蕭然不准我當鴕鳥,強迫我看他的眼睛,“任書語,怕老鼠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為什麼要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害怕為什麼不能說出來,告訴我會讓你覺得難看麼?”
“不是。”我眨著眼睛,強力抑制想哭的衝動,呢喃道,“我只是不知道該怎樣跟別人講,那種真的很害怕很害怕的感覺。每次我向別人描述的時候,她們都是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的,老鼠而已,她們根本就沒辦法真正理解那種感覺。然後我說這些事情就會像祥林嫂重複講她的阿毛,不僅不會心裡好受一點,反而就像是淪為了笑柄一樣。”
“沒事,我理解你的感覺。害怕被拒絕接納,所以先拒絕加入。丫頭,你太壓抑自己了,不要老是這麼倔強,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