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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的油我可揩不起,別到時候我腿沒斷,人已經被你的一幫子美眉集體丟進水池裡喂金魚了。”我笑著推開他,把胳膊搭在旁邊女生的肩膀上,“勞駕,美女。辛苦陪我去一遭醫務室。”
老師依然不放心,皺著眉頭問:“小丫頭你可千萬別逞強,到底行不行啊。”
“老師你別擔心。”我笑得滿臉無所謂,“你瞧我這樣,走柔弱路線也得有人相信不是。”
我一步一步一拐一瘸,單腳蹦跳式向醫務室前進。旁邊有好多不放心的同學跟著,我的人緣什麼時候又好成這樣了。
福禍相依,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咬著下唇,臉上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的神情,甚至還若無其事地跟攙著我的同學一起聲討食堂中午大排燒得失敗。林風看我到這個時候還關心伙食問題,目瞪口呆之餘,點頭,蕭然以前真沒說錯,你跟雲曉諭本質上都是加菲貓。
我笑道,彼此彼此,當初你破食堂的玻璃門而出的時候不也念念不忘雞腿嗎。
腿上的傷看著鮮血淋漓的恐怖,實際上也就是虛張聲勢,傷口既不深也不大。我想當時血流成那樣多半是因為我平日坐在教室裡時間太久,腿部有淤血的緣故。校醫清洗消毒傷口時,我的表現頗有當日關雲長刮骨療傷的風範,鎮定自如,談笑風生。旁邊的一幫子看熱鬧的傢伙集體鼓掌,說要把我們班的最佳風度獎頒給我。
疼痛清楚地傳到我腦子裡,沒有人注意到,我彷彿隨意插到口袋裡的手實際上掌心已經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凹痕。
只要自己不表現出來或者別人看不見,那麼事情發生的與否,恐怕也無關緊要吧。
我對著醫務室玻璃窗上的女孩微笑,嗨,女孩,好好照顧你自己。
晚飯是林風幫我打的,他不知道我的口味,打來的紅燒魚上點綴著香菜。我從小就不喜歡香菜的氣味,對著飯盒裡香氣四逸熱氣騰騰的魚竟無處下箸。我在抽屜裡翻了翻,沒有找到可以充飢的零食。飯菜的熱氣不斷的揮散,漸漸的都有些硬了冷了。沒有什麼是源源不斷,永遠都可以保障的。我咬了咬嘴唇,用筷子將魚湯裡的香菜小心翼翼地撥弄出去,然後就著已經冷卻的飯菜,大口大口吃的香甜。
週六沒有晚自習,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以後,教室裡已經空曠一片。膝蓋上的傷恢復的很快,跑完步的第二天我就可以行動自如了。可是心裡始終有一個地方空落落的,就是用無窮無盡的習題也填補不滿。我閉上眼睛,想把腦子裡莫名其妙滋生出來的東西全部格式化,可是我電腦學得不夠好,居然無計於施。
外面的陽光明明看起來一樣的美麗,可有一些事情已經偷偷的不復最初的模樣。
我努力的思考,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可是思索的結果是一無所獲。就好像我始終不明白高一時的三好生評選我為什麼只得到了十七票一樣。那時候,有人開導我,任書語,You’re Mary;not money;不可能人見人愛。那麼現在,又有誰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麼想怎麼做。
夕陽懶懶地賴在牆頭,我把手伸出窗外,陽光落在上面,微微的冰涼。
有人跑進教室。我下意識地回頭,蕭然。
他似乎沒有料到會在教室裡撞上我,遲疑了片刻,皺眉向自己的課桌走過去。我站在教室的前方,兩個人古怪的成對角線。我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半晌,才問了句:“晚上你會不會去?”
“嗯。”他哼了一聲,把書本塞進桌肚又拿出來,動作幅度很大,彷彿在跟誰吵架一樣。
“那好,你去我就去。”
“我跟他們約好的一起走,不方便帶女生。”
“沒關係。大頭會來叫我的。”我咬住下唇,轉身,盯著他,淡淡地自嘲,“你放心,我沒想過要纏著你。”然後低頭,匆匆從他身邊穿過。
等到我走到教室外面,夕陽籠罩我的全身的時候,我更加覺得寒冷。為什麼九月份的晚風也可以冷成這樣呢。我用腳尖點著臺階上的瓷磚,百無聊賴地等待嚮導。
“任——任書語。”邵聰滿頭大汗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我朝他身後張望,“咦,大頭呢,不是說好要當嚮導,怎麼沒來。”
“他——他有些事情耽擱了,我帶你去不也一樣。”邵聰好像有點緊張,一直在用手抓自己的頭髮。搞得我都有些為他擔心他會很早就禿頂。
“也是哦,去你家沒誰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