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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及完,忽有女子聲音傳出:“這麼說欽差大人果然是懷疑我們李府和林府勾結轉移那犯官之女林瑾瑤了?”
眾人俱回頭,雪勢隔成一道天然簾障,數盞彩燈下一個美貌女子扶著一個丫頭的肩俏生生站在不遠處,她的相貌並不比林府千金差:“還有那個封子昂,當年我父憐你孤苦,方讓你這個落魄文人作一帳房,沒想到你不但不圖為報,反作那忘恩負義的中山狼。”
水溶皺眉:“你是何人?如何能到這個院子裡來?”
鍾英只好縮回手,那封子昂此時卻去了懼意,並撂衣衫向那女子一禮:“紋姑娘,封某隻是實話實說,再說,欽差大人哪有說林瑾瑤是犯官之女?大人不過是想向她求證一件事罷了。”話語不見畏縮倒顯清朗。
鶴亭便玩味的看著眼前這一切:“榮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原來你曾有和林瑾瑤直面的機會,這鶴亭可是沒料到。”
水溶立時知自己上了鶴亭的當,怪不得他這十幾天沒見什麼動靜,卻不想反在背後做起手腳,竟又找了這個一慣吃裡爬外的斯文敗類封子昂!
林如海託孤
英挺如玉的少年,身份特殊的欽差,貌美如花的女子,清秀中微露小小狡詐的青衫書生,還有身後持刀拿劍的一眾衛士,在元宵佳節觀燈夜的揚州燈市上乍然上演了一出這樣的戲碼,致使水溶險險落入鶴亭精心佈置的局內。但表面上他決沒有露出絲毫的怒意和墮入術中的不甘。
只消幾眼水溶便弄清了眼前的形勢:封子昂為鶴亭所用已是無可置疑的事實,但面前美貌女子是敵是友卻難以分辨。
看勢頭不好,觀燈的百姓敏銳的觸控到什麼不可冒犯的事將要發生,便匆匆離了此處,一時離人紛紛,雪地上到處都是雜亂的腳印。很多賣燈的商販也隨波逐流,除路旁一個年邁的老者守著燈攤兒無力離開外走得一個不剩。
見狀鍾英、裘良、謝鯤露出程度不一的驚訝和慌亂,但見慣了風浪的水溶卻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榮大人,那封子昂說林瑾瑤是你法外施恩有意放走的,這不是真的吧?”雪花飛揚中鶴亭再次逼問:“林如海府中大人佔盡上風,我還說呢,以大人之明智,如何會偏幫嫌犯,原來大人和那林姑娘竟是故交?”
幾句話聽著是疑問,但字字均像重錘,一聲聲擊在水溶的軟脅之上,鍾英下意識向前邁了幾步:他打算若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即使拼死也要護著主子離開險境。
顯然他的想法是多餘的——在鶴亭略含得意的灼灼目光下,片刻後水溶忽然笑了起來:“世子,你相信這個封子昂的話?”話語似乎比方才還要輕快,就像說一些‘這些燈並不怎麼樣,你認為呢?’諸如此類的家常話。
“其實我早知道他是張潤庭那邊的人,”輕輕將被風吹起的冠帶撥到耳後,水溶寬大的衣袖似無意間拂過鍾英的肩頭,鍾英便隨著向後退了幾步。
“當時初到揚州的我和現在的世子你一樣急於求成。”只見水溶邊說邊從路邊執起一枚精巧的琉璃彩燈,並輕輕轉動著桃木製就的燈竿兒:“他謊稱有林謹瑤的下落,誆我追到江邊——,我想就當他說的是真的吧,於是即派人去追,誰知哪有什麼林瑾瑤?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鶴亭何必定要提這不尷不尬的事?難道是笑我誤聽奸人之言?”
聞言鍾英立即知道危險斷不會發生,王爺的口氣充滿篤定。於是便有些不好意思般垂下了雙目,視線掠過燈竿上嫩黃的流蘇,掠過水溶執燈的左手,接著目光上移——不無崇敬的和水溶的視線對接,對方的目光中盡是從容和灑脫,彷彿什麼一切難處都不能放在他的心上。
恰又一陣風來,那隨風飄搖的燈影便將水溶精緻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鍾英是放了心,對面的鶴亭卻是一怔:自己苦心安排的這一幕難道就容水溶這麼樣四兩拔千金、輕描淡寫的將事情全盤否定?思到此處鶴亭的心便也奇異般跟著忽明忽暗:一切背離了自己的想像,水溶鎮定的有些可怕。
正想著用什麼話來扳轉,旁邊封子昂卻再次揚聲:“世子,學生冤枉啊,我並沒有欺騙榮欽差,林瑾瑤千真萬確是被榮大人放走的!要不信可以找林如海的女兒來對質!”
“哦,好啊,那就將那位林姑娘請來吧,”水溶聽到封子昂愚蠢到極點的話,一向缺少溫度的臉現出忍俊不禁的神情:“不過你何必捨近求遠,”
瞥一眼亦被對方蠢話氣得不輕的鶴亭,水溶繼續搖晃燈竿,不看封子昂卻轉身笑問看似詫異般聆聽的那名女子:“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