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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久的淚終於滴了下來:“真是牆倒眾人推,原來我只說那榮欽差為人不擇手段,誰知和他比起來,這忠順世子更如虎狼一般,讓我去會會他——,問他為何要將林府趕盡殺絕!”
文管家在後面跟上:“姑娘說話軟和著些好,依老奴看,這陳欽差比剛來時強了十倍不止,起碼他給了咱們寬限時間。”
黛玉咬著牙不吭聲,只是將腳步加快,沒到二門就聽到有兩人的言來語往傳來,聲音都不高——,一個是半年前走掉的榮欽差的左右手裘大人,另一個是邂逅在棲靈寺的忠順世子陳欽差。
“世子,榮大人說過了,林大人為官清正廉明,又兼這鹽政一職極其重要,沒有真憑實據前不能為難林府!”這是裘大人的聲音。半年來他常至林府走動,林如海對這個身居要職的年輕人很是喜歡,賈璉也因他的頻頻造訪而沾沾自喜——,心底一直認為是裘良看著榮府的面子。
“裘大人,本欽差也不願如此,”接話的是第二任欽差,黛玉已從側面瞭解到他本姓陳,名鶴亭。更知他身份的另一特殊性:是當今聖上頗為看重的忠順王府的獨生驕子。
“但林大人只要肯說出那御物下落,我會求父王請命朝庭,必不至連累林大人一家老小的性命!”耳中只聽他緩緩言道。
“欽差大人,可惜我父女不能從命!”黛玉含悲從內走出:“我父已說過,他從未見過那御物的影子。你讓他如何擔這莫須有的罪名?”
裘良和鶴亭均一呆,他們一同看向這斗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弱質女子。
“林姑娘,請轉回吧,”裘良首先一嘆:“這不是你一個女子所能料理的事情。”
“可林府再無其他人,身為林府的女兒,我不認為我可以置身事外,”黛玉冷冷看二人一眼:“何況朝庭若執意追究,我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只是求大人,”黛玉話語極慢,含悲道:“也許我父親連今晚也打熬不過,能不能請你們讓他安靜些走完這人生最後一程——,到那時,大人要黛玉死,我也不會再求大人一個字!”說完珠淚紛紛,頃刻打溼姣好的面容。
見狀裘良和鶴亭均一滯,不知不覺中他們的心也跟著揪痛了。
“世子,請高抬貴手,”良久裘良向鶴亭深深一躬:“請成全林姑娘的一片拳拳孝心。”
鶴亭早已被眼前女子的眼淚征服,直覺天地萬物都被她比的失去了顏色,略略沉思片刻,他不由自己點頭:“我明白姑娘的心情,鶴亭也並非無情之人,只是——,”他本來還想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但一時之間卻不知說些什麼,又怕詞不達意更惹佳人傷心,索性住了口。
裘良即道:“林姑娘,不須傷心,陳欽差答應你了。”
聞言黛玉強忍眼淚匆匆欠身,努力欲說些感謝的話,但本是充滿傷痛的時刻,哪還能說出半句敷衍的話語?
恰在此時內裡傳來一片驚慌的叫喊聲:“老爺,老爺……,”
黛玉身子立即晃了幾晃,裘良二人也不敢伸手相攙。時間似停止,很長又似一瞬間,反映過來的黛玉猛轉身向裡走。
鶴亭二人慾跟著進去,行了幾步的黛玉卻突然轉身:“求二位積積德……,”話說了半截已說不下去。裘良二人驚見佳人的面容失去了血色。
後來怎麼樣了呢?黛玉死死盯住面前惶恐不安揮汗不止的趙全:遙記得自己趕至父親的榻前時,父親已面如死灰,一癱觸目驚心的血跡噴了滿榻滿衣襟。
見狀黛玉踉蹌一下扶住桌几——林如海的病症如大夫所料,再次吐血就是他亡命的前兆!
林府頓時陷入空前的悽愴之中,林如海苟延殘喘著最後的生命氣息一直挺到第二天臨近正午,然後慘禍不可制止的發生了——“林妹妹,宮中來人了,”
比起黛玉,賈璉也是憔悴不堪:“這忠順世子,竟盯住姑丈不放了!——,他正陪一位姓趙的大人在姑父書房,兩人好象起了爭執。”
“王妃,請放下紗簾,”記憶停留在最痛苦處,跟隨水溶的小太監自前面折身,向自己躬身一拜道:“這是王爺的吩咐——,好多人在看著王妃呢。”
黛玉頓時從迷痛中抽離出來,再一次狠狠盯了一眼那位已將頭低至胸前的趙大人,當時已是錦衣府四品堂官、威風赫赫降臨揚州府的第三任欽差,也是讓父親死不瞑目的罪魁禍首——趙全趙大人!
紗簾徐徐落下,隔去了外面的人影樁樁,也隔去了高高的宮牆明瓦,華車再次啟動,黛玉的心也跟著搖晃。
“王妃,已進入大明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