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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無一句涉及自己,但連自己都看不到的莫明其妙的敵意卻讓黛玉於無形中體會了出來。
聞言那女子方看了黛玉一眼,就像剛看到一般,並輕提裙裾自亭內嫋娜轉出,邊迎上去邊笑道:“哦?原來這就是林側妃?”話語輕柔,只是那側字明顯重出其他字來。
黛玉輕輕點頭:“正是黛玉。”
“鳳冠霞帔,十六人抬的大轎,側妃的名號,卻比其他王府的嫡妃還要排場和風光,只那嫁妝,一抬抬擺出來,聽說也塞滿了半個榮國府,”女子的話比步子快了好多,沒有邁下那層層石階,句句話語卻如珠滾玉盤般落了下來。
黛玉心中苦,面上只能笑:誰能知這不過是一場戲,一場有著盛大排場極其華麗的戲碼呢?但面上卻不能絲毫帶出,反而笑道:“全是舅父和王爺商量的結果,黛玉一概不知。”
話語來往間吳婕妤已走下石階,黛玉看的更仔細:如花的容顏,上好的風度,卻從那好看的嘴形裡吐出譏誚的話語。於是黛玉明知故問道:“吳婕妤?”
女子點點頭:“你猜的不錯。”
立即黛玉想起晨時在北靜側太妃房中見過的伶俐丫頭錦兒,可不是就是這位正當寵娘娘親妹妹的貼身侍婢?
只是特煞奇怪的是這位娘娘看著自己的眼色卻不對——,分明從未見過,那雙如墨玉般充滿玩味複雜難辨的眼神卻讓自己心中隱覺不安。
“側妃手中的帕子是我的,我方說讓丫頭去撿——,倒勞你了。”正想著耳中又聽吳婕妤話中有話。
黛玉忽然有些心煩,覺得來宮中這一遭真是大錯特錯了!於是心念一動向著吳妃露一明麗笑容,身子不動將帕子向前一遞:“娘娘客氣了。”
那吳妃笑著來接,只是在她還未碰到那帕子之際,黛玉卻仿似手一顫,那繡有桃花的香帕便若無意間從黛玉手內飛出——,此時偏偏起了風,那帕子高高被風帶起,三轉五轉,轉眼不見了蹤影。
吳婕妤弗然變色,一切只發生在一轉眼間。
無情惹人惱
皇宮內苑,燈火通明的東宮,一付隨風飄蕩的珠簾兒將殿內殿外隔成兩個不同的世界。——殿外,一溜兒宮娥太監悄無聲息的站在迴廊左右兩側,而殿內,兩個身份尊貴的少年正分坐兩側輕鬆對奕。二人正是北靜王水溶和東宮太子水沅。
遠遠過來兩行燈籠,燈籠照耀處一乘華麗軟轎悄無聲息的自慈寧宮方向轉出,不大一會兒來到東宮殿前——,轎內人不知打了什麼主意,輕聲吩咐不必稟報。
接著,轎簾掀起,一身雍容華貴的太子妃搭著小太監的肩從轎內走了出來,她邊走邊向身後擺了擺手:燈籠有默契的全部熄滅,身後跟的人也心知肚明般站在東宮殿門之外。
太子妃便向裡走,機靈的東宮當值太監搶先一步上前引路,同時命另一個小太監先去知會內裡伺候的人:儲妃至,不必聲張。
很快太子妃便站至珠簾兒之外,她不顧旁人目光將視線從珠簾縫隙處觀望進去,而殿內執棋者也似不知簾外已來了旁觀者。
——“棋局變幻,一如人生。但棋下得一帆風順,人生不一定盡善盡美。”太子邊將一枚黑子放置到棋盤上一面有感而發。
“沅王兄何時有了這麼些感觸?”對面的水溶抬眸看一眼太子,不動聲色的將左側一枚白子向前推了一步:“我記得你一向很滿意自己的一切,出身也罷,權勢也罷,世間還有誰能比得過你?”
“唉!”太子又從盒內執起一枚黑子:“父皇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兒子,上個月淳王弟成功治理了黃河水患,你是沒見父皇是如何誇他的——,好象他是大禹轉世一般!”
水溶眉一挑,笑容也不露一絲:“記得當時我舉薦你去,可沅王兄你是怎麼答的?‘怕累,又怕苦,’不付出一些辛苦,如何能得到想要的呢?!”
太子一愣,想說什麼水溶目光早又轉至棋盤上,輕聲道:“王兄,這盤棋你輸了。”
太子不信,低頭一看果然,便負氣般將棋盤一推:“竟又輸給你了!不玩兒了!”
水溶便笑起來:“但這次也是機會,叔皇不是讓你我監國麼?隨便讓人一猜就是你主我副!”
“分明是你我並重,再說這又如何,父皇疑心病一向重,按他的思維更應該讓淳王弟和你留在這裡才是,”太子雙眉明顯一跳,壓低聲音道:“誰不知你我感情親厚,以父皇一貫的謹慎我都想不出他這次如此安排的原因——難道是為了試探於我?”
“帝王心,海底針”,水溶頓了一頓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