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聽由正殿通往內殿的門兒卻開了,一個女子從裡面翩躚而出,只見她向著自己欠身:“林王妃何必憂心,轎子已抬至內殿了,請王妃從這裡和我離開。月蘅願和王妃共乘一轎。”
訝然間黛玉抬眸:“吳姑娘?”
來人點點頭,轉盼間明眸生輝:“這是最好的方法,既可保王妃名譽,又能免除北靜王府和忠順王府的一場干戈,請王妃移駕。”
誰是誰的初相見
什麼是命中註定?這個問話若放在以前,水溶會選擇不回答。因為他曾是一個不信命的人。
原來的他,最信的是手中的權勢,最信的是自己,他認為即使有天命,那麼人也定可勝天。——,他認為,一個人若有天時,再加上後天的努力,便可以做到任何事,甚至於縱橫天下、掌握乾坤、唯我獨尊。
他常想:若把天下時局喻為一盤棋,那自己就該是那佈局的人,即使這棋局表面上的贏者另有其人。
可是,現在他卻對這想法有一些動搖,因為他布好的局被人攪亂了。當然,試圖攪亂棋局的人一直有,一直存在。可是,卻都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實質的影響,最多讓他折損一些兵卒,而從無法傷到自己的元氣;唯獨這次例外,究其根底那就是:攪亂他的人根本是他自己情願放縱的人。她是他的王妃、是他以為可以掌控卻最終掌控不了的人,她是他的心魔——這是在此次事故後更讓水溶明瞭的事,縱使他原來就隱隱知曉,縱使他現在也不欲承認。可事實就是事實……
於是水溶不得不反思,這因到底是何時種下的?是她在宮中為自己療傷時,還是自己下定決心求皇上賜婚時,更甚者,是更為遙遠的三年前?正在碧雲寺外和忠順世子對峙的水溶默默思道: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所有的事情就亂了
——自己本是一個輕易不動感情的人,可是在邂逅她之後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限:不去追究林瑾瑤究竟有沒有真的葬身江底,亦不按初時設想好的查抄林如海的家業,甚至於在自己不得不返京時刻意留下一望便知對她有好感的裘良。
水溶有些疑惑:這一切,對於當時的自己,究竟是出於謹慎還是摻雜著私心?水溶想不清楚。可有一點水溶卻明白,那就是自己從未懷疑過黛玉的為人——,他不是沒有想過那枚玉佩為何會出現在黛玉手中,亦不是不知為此鍾英對黛玉的成見,可,水溶就是有個感覺,如此清高出於肌理的女子絕不會做出辱沒自家門庭之事。因而水溶雖收回那枚玉佩,卻根本連問都沒有問,他認為完全沒有必要。
——這樣的想法使得他至使回至京中,亦暗暗關注著揚州林府的起起落落。正是他攔下了那道其實更為冷酷的聖旨,當時聖上因尋不到所尋之物,一怒之下要治林如海的罪,朝庭當然不會傻到用私藏御物這一沒有實證的莫須有罪名來讓言官彈劾,用的是另一個能遮掩悠悠眾口、對百官幾乎都適用的刑罰——,那就是貪、枉二罪。
這兩個字看著簡單,可實則沒有一個父母官能真正做到廉潔、毫無汙點。水溶相信即便有官聲的林如海也不能:哪怕他真能清潔如水,可他能保證他的下屬亦和自己一般麼?退一步來說確能約束的好,那麼能保證別人不將他身上潑汙水麼?!水溶知道,林如海若有一絲這樣的把柄落入朝庭之手,欲置林府於萬劫不復的皇上絕不會給林家正名的機會。
於是水溶在第一時間得知處置林如海的旨意後,便毫不遲疑的去面聖:“叔皇,其實不用迫得這麼急,文人大多心眼兒死,若真將他一下子打翻,反倒不好了,”深知皇上心思的水溶故作不知朝誕急尋御杞之事,只作以事論事的模樣勸奏道:“不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也許他就快想清楚了也說不定。”
正是因了水溶的這番話,或說是皇上亦怕林如海伏罪更尋不到那東西的下落,想了一想便應了。於是改派了趙全為第三任欽差再下揚州。
不久後水溶得知:剛愎自用的趙全完全將此事行錯了。他持的第三道聖旨推進了林如海奔赴黃泉的步伐。
水溶在得知事情結局後閃過一絲悲涼,這大約就是林府的命數了,我已盡了力。不信命運的水溶當時就嘆:可惜了他無上的才華和滿懷的智慧,這鹽政並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做得好的。然又有一絲欣慰——,雖說沒有救得了他的命,可至少保護了他的名節,總不至於使他身後揹負罪責和罵名,那對逝去的人雖說亦是傷害,對生者恐怕更是忍受不得的恥辱。
情知只能如此的水溶勸自己將此事撂過:事已至此,自己又能如何呢?雖如此,在這之餘水溶心中卻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