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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臉幽恨思道。
只是,另一種複雜感覺卻又更強烈些:不只是不甘、不只是不認同,那其中更夾雜有難言的排斥和不滿:水溶——,他,竟真的這麼讓人眷顧留戀?這麼讓人難以忘卻?以至使一個如此才貌雙全的女子對他三載企盼、只認定他一個?盯住吳月蘅的黛玉覺得自己胸腹內酸脹的厲害。
這感覺一直沿襲到黛玉離開沉香亭回至重華宮。走在鋪滿雪的甬路上,黛玉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是水溶吩咐人送自己回來的,當時喝完那盞酒他就向太后和皇上道了辭,說是去處理上陽宮的事。那口吻他說的隱晦,黛玉卻能從中聽出淡淡的憂傷。黛玉猜出他是請命去處理那位已一命歸陰的琪王爺的後事。
這些黛玉都不感興趣,自己本來就對什麼朝庭軼事、家庭紛爭有所反感,何況還摻雜著這麼些政治因素。可她卻不能不掂念水溶,她記得他肩上的傷,——不過剛過去短短四天,只作了簡單包紮的傷口怎能好的這麼利落,何況他在沉香亭還飲了好多盞酒。
是為了怕惹人懷疑才如此的吧,黛玉情知水溶絕不能讓人發現他身上的傷口。
於是對水溶傷勢的擔憂,對太后在亭間那有意無意的試探,都讓黛玉一顆芳心七上八下,她發現自己似入了魔道,竟像當初擔心寶玉般擔心著加起來亦見不過十數面的水溶。
這些想法讓黛玉有些痛恨自己,她提醒自己水溶不過是作戲給眾人瞧,她疑心水溶是在利用自己在皇上面前澄清和水淇一案的牽扯——,水溶一定是特意安排自己在梅林中出現,最後黛玉這樣想道。
可,自己真的在意這些麼?倚在窗前黛玉呆呆望著殿外那被積雪壓彎了的修竹思索:自己分明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亭間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希望那吳姑娘能和自己共‘事’一夫,希望自己能深明大義的對這件事表示贊同,或者說太后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想法當一回事,要不如何她不請自己去呢?
幸好,水溶替自己擋了那一盞酒,給了太后模稜兩可的回答,也在不明言的情況下擋了那吳氏姐妹一回。只是,擋了這次還能擋住下次麼?太后明顯對自己不甚滿意。
黛玉低下頭,看自己漸寬的衣衫,太后想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想法,嫌自己過於瘦弱,當不起北靜王府側妃這一尊貴的頭銜。黛玉想得出神,她並沒發覺自己已深深的陷了進去。她唯願水溶是真心瞧不上那吳氏姑娘,黛玉在心中暗暗禱告。
而紫鵑此時正和瀲音在偏殿小聲說著什麼:“承御,我就說今晨的事兒有鬼兒,你向來一口一個‘王爺說的,斷不可使王妃去別處走動’,可今兒早上偏使我‘讓王妃去散散心,御花園裡梅開的正好’,可不是我著了你的道兒?”
“偏你心靈,我又有什麼法兒,不過也是受命於人。王爺想見咱們林王妃,使這個主意出來,我只以為他是為了添些情趣,給王妃一個驚喜。誰又知這其中有這麼些勾勾坎兒坎兒!所幸有驚無險,”瀲音笑看紫鵑一眼:“這不併沒怎麼著,王爺哪肯讓林王妃受一絲的委屈?”
“話是這麼說罷咧,王爺真有心,何不明著拒了婚,”紫鵑帶幾分認真:“也不是那吳姑娘不好,也不是王爺納不得別的人,只是才娶了我們姑娘兩個月,說什麼也不該這麼早就讓其他人上門吧——,上頭這不是有意給小夫妻兩個添堵麼?”
“論理你說的也是,但你哪知這裡面的因由?”瀲音壓低聲音:“委實這其中又有別情。吳太傅家本就得勢,再攤上如今賢德妃薨世,吳娘娘幾乎寵冠六宮,對吳氏一門更如錦上添花。那麼,這吳家二姑娘的婚姻事,就不可等閒視之了——我早就聽說,淳王爺有心納她為側妃。”
“這不是極好的事麼,”紫鵑皺皺眉:“我怎麼都覺得這吳姑娘不簡單,我雖來宮中不幾日,但冷眼瞧著,那淳王爺和他王妃感情並不熱絡。她嫁過去,說不定可以奪嫡,何苦和我們姑娘爭?”
“一家有一家的想法,吳家的本意,只要能攀龍附鳳,嫁給誰都是嫁,只要這些皇子們肯娶,——可現在不一樣了,隨著朝政紛爭,各方勢力互相牽制,每個熱衷於權勢的人都願意娶這吳姑娘。”瀲音搖搖頭:“我們王爺雖說不太在乎這些,可也不願讓別人在這方面取了巧,因此……”。瀲音說到此覺得有些難以自圓其說,話便慢了下來,恰逢此時:
“瀲音,你好大膽,本王說過多少次了,無論在什麼地方,朝庭上的事都不是你一個女子該插口的,何況現在內庭!你不想要命了麼?”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打斷瀲音的話。
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