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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順當時就氣炸心肺,奈何不便透露身份,便憋氣離開。終於得了一個機會,本月借元春之死,尋了賈蓉一個國喪其間,身為至親本族尚不守聖意的罪名,將賈蓉解到了大理寺。一時急壞了寧府上下。
賈珍百般託人無效,心內更是沒有主意,便一味的象只無頭蒼蠅般亂鑽。
還是賈母看不過,將他叫來好一頓申斥,完畢指點他去求王夫人之兄王子滕。
王子滕滿口答應,只是不肯收賈珍送來的銀兩,笑推:“你我親戚,如何見外——,這樣豈不是讓旁人笑話外道麼?”說的極好,只是並不見行動。賈珍氣極便不免在賈母跟前碎嘴說叼。聞言旁邊王夫人面色便有些難堪,待細想兄長性情,也不好說些什麼。
賈母無奈,方命賈璉過北靜王府來求水溶。
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鍾英站起笑道:“若說令侄也太荒唐了些,不說別的,這賢德妃也是他的長輩,自己人尚如此,弗論別人,怪不得忠順王爺敢如此。
他原佔著理兒,這事在皇上面前也是令侄的不是”
賈璉早知鍾英乃水溶重用之人,所謂的在人屋簷下,怎能不低頭,且鍾英品階本高著自己,便有些氣短,無奈強笑:“誰不是這樣說呢,終是年輕人,血氣方剛,他心裡卻是敬著賢德妃的。”
“若讓璉二爺空跑一趟,怕對不起兩府的情誼,且又隔著王妃這一層,”鍾英眸內現出譏誚,口中略做停頓:“說不得鍾英只有盡力,誰讓王爺將此事派於了我。”鍾英再請賈璉欽茶:“且等兩三日,必使令侄毫髮無傷的歸府。”
賈璉便知對方乃端茶送客之意,心中雖難堪面上含笑:“就知王爺不會推勸,如此有勞鍾大人了。”說完告辭。鍾英略做挽留,便著小太監送出。
賈璉邊走邊想:北靜王府,果是於眾不同。只是不料我今日竟受此冷待,那水溶不只不見,連他一個勞什子武官也這樣狐假虎威。
他卻不知,鍾英所做種種,皆是瞞著水溶——,不是他對水溶不忠心,相反是忠過頭了,他一直忘不了當年揚州城巡鹽御史府,那位林姑娘、如今的北靜側妃是如何堂而皇之的將那枚玉佩據為己有,已至差點兒連累所有人的情形。以至於到後來,自家王爺又因將林府放了一馬而差點兒中了忠順之子奸計的那一幕。
往事歷歷,鍾英早對黛玉不滿於心。
只是,她是主子,鍾英沒有辦法述說些什麼。
以至於現在,為了她,王爺又不惜辭掉吳太傅家的婚事。鍾英邊走邊想:病病歪歪,一陣風就能吹倒,怎麼看這林王妃都有著讓人嫌棄之處,她哪廂能強過那如芍藥籠煙般的吳姑娘呢。
思至此處鍾英心內一顫: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在背後排歪起人來了,自己到底是記恨三年前的事,還是為了王爺對吳姑娘的不肯接納呢。鍾英不由替吳月蘅不值——,鍾英誰都沒有說過,當年從太子手下救出自己的,並非吳婕妤本尊,而是吳妃的妹妹,她不過是生了個巧法,借用她姐姐的名諱罷了。
鍾英低下頭:再說了,縱無吳姑娘救命之恩,就憑這林王妃在賈府這樣的染缸裡呆了這麼些年,再清潔的女兒也會被浸染了,何況她根本就稱不上多麼讓人歎服呢。鍾英站定看著曉雲軒方向思道。
他決定將賈蓉的事拖幾天再說:鍾英當然不敢自作主張,他早從水溶話裡話外猜到,王爺縱是幫賈府,也不會幫得過於徹底,也不會讓賈府繼續逍遙下去。
那麼,並非是鍾英不肯出力。鍾英看著冬日難得的暖陽悠悠思道:只要能瞞住那林王妃即可。
只是,水溶也好,鍾英也罷,他們依舊低估了黛玉,或者說他們低估了賈府,能在本朝屹立近百年不倒,賈府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縱賈府如今日趨衰敗,有些人卻依舊是人中之精,例如賈府中精明強幹的王熙鳳,例如姑娘中心上嘴上都來得的三姑娘探春,例如眼看要成為榮府寶二奶奶的薛氏寶釵,哪個也不是單純表面上的那一點東西。不過,另有一個更是其中翹楚,那就是賈府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君賈母。
她送黛玉東西,果是有穿的有戴的。黛玉大多都很喜歡,當然做為北靜府的側妃,黛玉的這些東西只有多的盛不下,奈她素性喜歡別緻,水溶又因初始的彆扭不肯在這上面多費心思,是以大多衣飾不為黛玉所喜。今見外祖母送的東西可心,便帶笑看紫鵑整理。並不多,衣服也就三、兩身,首飾也那麼五、六件兒,黛玉都親自瞧過。
獨有一樣,黛玉讓紫鵑停手:那是兩枝宮花,十分眼熟,堆紗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