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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幢小樓不同凡響,既有中式的古樸,又有西式的典雅,外觀給人的感覺既不像寺廟裡的殿堂,又不似外國人的洋樓,古今中外,渾然一體。不是董榆生,誰能想出這麼好的點子?
越走進這幢小樓,越是感到莫可名狀的心跳。她不敢冒昧地去敲門,她怕見到她想見的這個家中的每一個人。她在心中勾畫著從未晤面的親人:爺爺八十多歲,鬍鬚皆白,滿臉皺紋,山裡常見的那種老人,透著真誠,善良,待人一團和氣,見人開口就笑……不知爺爺牙齒如何?鑲了假牙沒有?這事得留點神,牙好才能長壽,一定操心給爺爺裝一副好牙,讓他老人家好好享幾天福。母親快六十了吧!必定慈眉善目,生了那麼俊秀的兒子.娘也醜不到哪兒去?她想.孃的眼睛肯定大,不知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嘴唇薄薄的,嘴唇薄的人心善。臉形應該方,長臉的人難纏,性子倔、脾氣大……
吳天嬌在門口徘徊了半天,她終於沒能鼓起勇氣推開那扇虛掩著的大門。再轉轉吧!她想。這心跳得好快,人家說大姑娘上轎,不好上也不好下。上了轎,就離開爹孃了,下了轎,怎麼見公婆呀?別說醜媳婦,就是俊姑娘也不好意思啊!她又暗暗責怪開了董榆生:都是你,害得我今天進不得、退不得!這麼犯難心……現在光埋怨有什麼用暱?等見面吧,見了面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頓,一定饒不了他這一回!吳天嬌走遠了。
大路上有幾個放學回家的小孩,老遠見到她,就高高舉起手敬禮,說著不很標準的普通話:
“阿姨好。”
吳天嬌笑笑,她拍拍其中一個小男孩的頭,說:“放學了?”
幾個小孩眼生地看著她,被拍了後腦勺子的小男孩還吐了吐舌頭。鄉里娃怯生,不敢在生人面前多說話,又敬了個禮,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
“阿姨再見!”
小娃娃們蹦蹦跳跳走了。走好遠了,還回過頭來看一眼。他們猜不透.這個阿姨是幹什麼的,如果是走親戚,為啥不問路呢?
吳天嬌心情平靜多了。涼水泉子有名的是泉,看看泉吧!泉水早已不在露天,圍著泉水已經蓋起一幢很洋氣的二層樓。樓裡響著機器聲,很多人出出進進.忙忙碌碌的。成箱成箱的“神泉”牌雙龍礦泉水被搬運出來。裝車的裝車,入庫的入庫。吳天嬌覺得有點口渴,她又“罵”開了董榆生:你把泉水圈起來,過路人喝口你們的水都這麼難?真是個嗇皮鬼!
有人老遠看到了吳天嬌,很快又看了一眼,這不是因為吳天嬌好看,這和回頭率沒關係。鄉里人看生人,都是這麼看。
“你是嫂子吧?”
吳天嬌嚇一跳,猛回頭,好不容易碰到個“熟人”。
“秀才,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兒?”話一出口,吳天嬌就覺著用詞不貼切.侯有才是涼水泉子人,不在這兒在哪兒?好在秀才不計較,他滿臉堆笑,親親熱熱地說:
“嫂子快回家吧!走,我領你去。你怎麼不打個電話?叫我榆生哥開車接你去。走吧,嫂子,你頭裡走。”
先前那幾個人,看到侯有才和這位年輕女人說話,就放下手裡的活,也跟過來搭訕;
“秀才,這位大姐是誰家的親戚?”
“什麼親戚?這是我們董總的夫人,我們的榆生嫂子!”侯有才仗著和吳天嬌見過幾回面,就好像就高人一頭,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
“哎喲嗨…,是嫂子呀!怪不得。榆生哥也是……。秀才你先領嫂子進家,我們打發人找董總去。”
“別找了,董總進城了。”
吳天嬌心裡一撲騰。
“走,嫂子.咱們先走。榆生哥一準晚上回來。”
果然,真讓吳天嬌猜對了.這個門正是她徘徊了半天的那個門。剛一進門,侯有才就扯著嗓子喊:
“大嬸,快來迎接客人,我榆生嫂子來了!”
立刻,屋門口走出一位慈祥的老媽媽,她的模樣和吳天嬌猜想的差不離。古銅色的臉龐上鑲嵌著一對明亮的眼睛,只是眼眶有些深陷,眼皮不止雙眼皮,怕有三四層。薄薄的嘴唇,端端的鼻粱,嘴下角有一顆黑黑的痣。老媽媽指著秀才問道:
“有才呀,你剛才說這位親戚是誰?莫要亂說呀?”
“大嬸,我敢嗎?千真萬確是我榆生嫂子。人我給您領來了,你們慢慢喧吧!我到村裡報喜訊去。”秀才說完,撒丫子就跑了。
母親細細端詳者吳天嬌,這麼好看的姑娘.莫不是眼花了,剛才出門怎麼忘了戴眼鏡呢?榆生這孩子,怎麼找了媳婦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