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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生趕忙雙手推開說:“娘,別看了,又沒傷著哪兒。爹,我給張主任送錢去了。”
榆生剛一出門,董傳貴忍不住眼圈發紅,埋怨道:“就這麼點小事,看你把娃打成啥了?”
趙春蓮這會,也覺著後悔。聽傳貴一說,不由得淚珠子撲噠撲噠往下掉,反嗔道:“事還小啊?連你都牽連進去了,如果真在外面幹了啥壞事,給你臉上抹了黑,叫我怎麼在人前走哇?”
“看你說的都是啥話?我不是他爹,娃娃我就不該管?”
趙春蓮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糾正說:“子不教,父之過。你是娃的爹,你不管誰管?”
董傳貴換了個話題說:“不說那些閒話了。說句正經的,看娃娃面黃肌瘦的樣子,時間長了可不行。大人還好說,娃娃正在長身體,餓壞了可是一輩子的事。家裡還有啥吃的嗎?”
趙春蓮說:“能有啥吃的?家裡就剩下仨雞蛋了。爹上了歲數,身體又不好。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這陣裡裡外外公事私事把你熬煎的,都沒個人樣子了。娃娃沒病沒疾的,能抗過去,我擔心的就是你和爹。”
董傳貴想了想說:“實在不行,把我的撫卹金拿出來吧,都到這時候了。”
趙春蓮作色道:“那怎麼行?那是你拿命換來的,不到最要緊的時候,一分錢都不能動!”
董傳貴踱著步子,低頭沉思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明天我和榆生上玉殞谷挖野蕨麻。總不能等著餓死,度過眼前難關要緊。”
董傳貴和兒子還沒進到谷底,老遠就看到,玉殞谷一改往日的寂靜,滿山滿窪到處人影攢動。別說蕨麻,樹葉兒也難得尋到幾片。當年那棵枝繁葉茂的老榆樹,早已斷枝剝皮,白晃晃的只剩下主杆和粗大的枝椏,活像是一個被人扒光了衣服的老婦人。瞅著瞅著,董傳貴心裡酸酸的不是味兒,榆生緊緊拽住爹的衣角,怯生生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爹,咱們回家吧!”榆生說。
董傳貴撫著兒子的頭頂兒,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走著走著,董傳貴突然想起青土坡山頂上有塊洋芋地,頭年挖的遲了,地已上凍所以沒有挖乾淨。再加上那地方太背靜,一般人不會知道那兒有洋芋地,弄不好還能挖出幾顆凍洋芋。爺兒倆走到地頭一瞅,果然有幾根乾癟的洋芋秧兒在凜冽的寒風中可憐巴巴的搖曳著。榆生性子急,一鐵鍁挖下去,地凍如鐵,只剷下一條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