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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支援他,有意見提在當面,不要在後頭使小動作。更不要不服氣,不要見不得別人端大碗,自己沒胃口還怕別人吃得多,這不好嘛!”
司令員抬腕看看錶,說:“我說的多些,耽誤了大家的時間,給連長說說,明天就不用出早操了。”
稍頓,司令員用犀利的目光挨個掃視了一遍全班每個戰士的臉龐,轉入正題,繼續說:“朱桐生同志說他丟了二百塊錢,並指名道姓說是董榆生拿的,我琢磨了幾天,這個案子難度太大,我破不了,我估計就是英國那個褔偵探來了也夠嗆。笨人總有笨人的辦法,小朱明天到司務長那兒領兩百元錢,記到我的帳上,過後我派人送錢過來……”
朱桐生坐不住了,他又一次站了起來,嘴噘得老高,嘟嘟囔囔道:“司令員,我不要您的錢,我又不是缺錢花,總不能讓小偷偷著笑……”
司令員陰沉著臉,心涼了半截。辛辛苦苦忙乎了半夜,沒想到還是無果而終,果真是老革命遇到新問題了!帶了一輩子兵也沒見過這種兵,人的心術啊!啥時候科學發達了,把人的心術能測出來,思想工作就好做了。
董榆生看老將軍滿臉不悅的樣子,知道司令員真生氣了,遂站起來說:“司令員,這事由我引起,誰要找就找我說話吧!”
“找你,不找你找誰?”朱桐生終於有了藉口,“你賠我二百塊錢,我啥話不說。”
“你說二百就二百,你說我殺人我還得抵命去哩!”
“你不要無限上綱,打破鍋說鍋,打破碗說碗。大家可是都聽到了,我並沒說他殺人,我只說他偷人!”
董榆生還要說話,被司令員制止住,說:“算了。明天派工作組來。”
臨走前,司令員給董榆生留下一句話:“石頭大了繞吧!”堂堂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都是這個話。
工作組下連隊,前後調查取證折騰了三個多月,最後也僅僅得出一條不是結論的結論:“……涼水泉子供銷社張震漢主任已於年前故去……”
盡是些死無對證空口無憑的話。朱桐生和董榆生到底誰拿了誰的錢成了永遠無法破解的“懸案”。由此可見,世上事千奇百怪,很多事是道不清說不明的。藏在人心中的秘密,只有老天爺知道,可惜老天爺輕易不開口。
上卷 十五、千秋功過
老北風像一掛漏了氣的破風箱嘶啞著嗓子吼個不停,在已經改了名如今叫作“紅泉村”的村莊上空四處喧囂。雪花化作冰花急急從空中落下來,順風亂躥,屋裡院裡,牆旮旯裡,沒有苫好的地窖口兒上,或者行人的衣領袖口兒裡,均是它們的藏身之處。可憐的涼水泉子早已名不符實,好久未見滴水溢位,四周盡是垃圾、糞便、樹葉草屑,滿目瘡痍,一片狼籍。
“紅泉村”的“史無前例”正在進行得轟轟烈烈、如火如荼。大隊革委會主任朱三君應運而生,立刻成為了風口浪尖上的人物。今日非比往昔,他在喇叭筒子裡吼叫一聲,“紅泉村”凡是出氣的除了老鼠,哪個敢不屏聲息氣、側耳聆聽?他說幾點幾分開會,如有人稍有怠慢,動作遲緩,立時三刻便被荷槍實彈的民兵放翻在地,踏上三五隻腳。末了還要罰站在臺子下某個牆角落裡背幾段“最高指示”,以便儆效尤,也算是將功補些過。
“批鬥大會”如期在大隊革委會院內舉行。先前這裡本是一座寺廟,裡面也曾經供奉過不少歪鼻子斜眼睛的神佛老爺。多虧了紅衛兵小將來了,神佛老爺走了。如今空出這塊風水寶地,作成了朱三主任把大隊革委會全套班子安置其中還綽綽有餘。神廟前掛有兩塊牌匾,一塊是“紅泉村大隊革命委員會”,另一塊是“高原縣革命造反團第三兵團”。氣勢恢弘,平地裡增添了幾分豪情。過去常見幾個和尚僧人站在門口閉目養神,如今則是由基幹民兵站崗放哨,百米開外不準閒雜人等駐足觀望,誰知道階級敵人不是哩!往常此處本就人不敢入,現在更是陰森可怖,宛若神宅鬼舍一般,遇到些羸弱者,人尚未進院,兩腿先自瑟瑟抖個不住,三魂早去了七魄,倘若再有點羊癲瘋什麼的,不在褲襠裡小解就算是萬幸了。
“主席臺”正中整齊地擺放著幾張用紅布矇住的舊課桌,上邊像模像樣地支著一架麥克風、三四隻菸灰缸、七八個小茶杯。躊躇滿志的朱三主任正襟危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兩旁依次是村上的幾位大小不等的“革命領導幹部”。
往下兩側,左三右四一字兒排開,共是七位。這就是連同以前遺留的包括最近新揪出來的,紅泉村的“勝利成果”,革命的專政物件。
涼水泉子早年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