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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同志,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雖然形式上我是你的上級部門,但我也不能隨便干預你的工作啊!既然你談到搬遷問題嘛,你們回去再商量商量,不就幾間破平房嘛。”
“劉部長,不是幾間,上下兩層樓共有二十多間!加上前後院,五、六畝地都不止呢!”
“他不是答應把前後院子都讓出來嗎?”劉副部長總算切入正題。
“劉部長,您真會開玩笑。沒有房子,讓出院子有什麼用?那麼大的院子開一個口。就像一個‘回’字,如果在小口裡再砌一道圍牆,就好比在‘回’中間再加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字。劉部長,您算算看。本來我們是把這個院子搞一個全縣老幹部活動中心的,這麼三隔兩斷,只能讓老幹部們在圈出來的衚衕裡練長跑了……”
“這倒也是,這倒也是。”劉副部長揹著雙手,又踱起了方步。沒走幾步,他突然停住,徵詢地問道:
“天嬌同志,縣城再沒別的地方了?”
“地方咋會沒有呢?可那些地方不是荒灘就是鹼地,要蓋起一套像樣的館舍,少說也得幾十萬。老縣長在新宿舍樓已留有兩套,也有二百多平米哩。新房子不住.老房子不搬,不是浪費嗎?”
劉副部長怔了一怔,又開始踱方步了。
臨走時,劉副部長緊緊握住吳天嬌的手,親切而又熱情地說:
“天嬌同志.我給你說的那些話,就當咱們是閒聊天,你也別太往心裡去。總之還是以大局為重,以國家利益為重,當如何辦,我就不橫加干涉了。但是,方國祥同志是多年的老縣長,能照顧的地方,儘量考慮一下……。要不然,天嬌同志,今天就不要急著回去了,我請你吃飯,帶上你的司機,一人一碗牛肉麵.加個肉,不算腐化吧!”
吳天嬌到最後也沒弄明白,劉副部長讓她述什麼職?但有一條她是清楚的,劉副部長的意思是讓她沒事不要挑方國祥的刺兒。吳天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劉副部長可憐兮兮的樣子,也真難為他了。千麼要當組織部長呢?找個倉庫當保管,不是最稱職的人選嗎?人啊,最怕的就是幹錯行!
吳天嬌回縣城之後,立馬通知方國祥。三天之內搬遷,否則後果自負。然後,她也搬一把椅子,坐在政府大門口,專等何紅士來鬧事。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早上就等不住了。還不到上班時間,何紅士就怒氣衝衝地找上門來了。剛到大門口,她一瞅見吳天嬌,就破口大罵:
“姓吳的,你欺人太甚!別以為你是縣長,有什麼了不起?老孃讓你今天下去,你明天就得挪地方!”
吳天嬌微微一笑,不冷不熱地說:“明天挪地方,今天不是還在這兒坐著哩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
何紅士左手叉腰,右手指著吳天嬌,立眉橫眼,張口就罵:“姓吳的,你別狂!老孃就是不搬家,你把老孃吃了不成!”
吳天嬌翹起二郎腿,兩手拖胸,不慌不忙,還以顏色:“你一個屁股兩個坑,能屙幾泡屎?搬不搬由你說了算?你能耐大,坐在家裡等著,看我能不能吃了你?”
何紅士大嘴一張,唾沫星子亂濺,雖是上了些歲數,潑辣不減當年,她不假思索,出口成“章”唸唸有詞道:“武則天,不要臉,有娘無爹的野雞蛋!大家都來啐一口,淹死這個王八蛋!”
吳天嬌沒料到這一手,講道理還行,真要潑婦罵街,她吳天嬌怎麼能和何紅士相比呢?猛然間她想起她母親當年懷著她,尋死覓活,被方國祥逼上絕路。如今又被這老太婆奚落謾罵,不由得怒氣沖天,以牙還牙;
“方國祥太窩囊,娶個夜叉做小娘,天天聽著獅子吼,一輩子夾著尾巴走!”
何紅士沒詞了。通常她一撒潑,別人不敢戀戰,紅著臉躲開了。所以她也只練出“三斧頭”的功夫,沒想到今天遇到真人“成妖精”。吳天嬌一個大姑娘競抹下臉皮,不依不饒地和她決戰到底,她一時語塞。這時上班的人陸續都來了,還有不少過路人都圍過來看熱鬧。她一時理屈詞窮,嘴張了幾張,又是那句老話:
“姓吳的,你等著。”
“等著哩,你別耽心,我跑不了!”吳天嬌坐在那兒,姿式都沒變。其實她也有點怯場,不管怎麼說,自己大小也是個領導,和這個母老虎在這兒鬥嘴罵街,不讓人笑話,像什麼樣子呢?
何紅士還要說什麼,被隨後趕來的方國祥一把拉住。方國祥扭過頭來,衝吳天嬌不滿地說:
“小吳,不論怎麼講,老何也是你的長輩。你口下不會留些陰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