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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公路上傳了汽車引擎聲,顧雪夏緩緩抬頭,卻被刺眼的車燈晃得睜不開眼,下意識地抬手擋在眼前。
“少夫人?!”司機吃驚道。
聽到這個詞,厲景行猛地回神,張望了一下,視線很快鎖在了那個站在燈光裡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
“停車!”急聲道。
車還沒停穩,男人就開啟車門,衝了出去。
顧雪夏好不容易適應了這耀眼的光線,剛放下手,眼前一抹黑影晃過,來不及細看,整個人已經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環住她的雙臂帶著綿密的力道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裡。
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顧雪夏憋了一晚上的委屈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十指糾纏著他的衣服,埋在他懷裡像個小孩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沉悶的哭聲穿透面板、骨骼,直達心口,最後隨著她的哭聲微微顫抖。
輕柔的吻一個接一個地落在她的髮際,男人低啞的聲音在這個寒冷的冬夜顯得格外撩動人心。
“到家了,我在這兒呢,沒事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說的話,懷裡的人哭得更加厲害了。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塊浮木,雙手死死攀著他的肩。
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家,在這裡;唯一的家人,是他。
……
燈光柔和的臥室,顧雪夏紅著眼睛揪著一個枕頭抱在懷裡呆呆地坐在床上。男人拎著醫藥箱走了過來,然後在她身旁坐下,小心地將她的腳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看到她已經被鞋磨出血的腳後跟,眉頭不由皺了皺。
蘸了消毒水的棉籤一碰到傷口,明顯地感覺到她瑟縮了一下。男人稍稍俯身輕輕吹了吹,手也沒閒著,繼續幫她清理著傷口。
臥室裡一片安靜。
“……我今天見到了……”顧雪夏把臉半埋在懷裡的枕頭裡,聲音嗡嗡的。本來想說爸的,但這個字眼對於她太過陌生,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嗯?”厲景行將棉籤放到一邊,又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瓶藥水,幫她上藥。並沒有急著追問她見到了什麼。
……
“啪”一聲輕響,臥室歸為一片漆黑。
顧雪夏背對著厲景行躺著。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一隻手臂環住她腰,繼而一個溫暖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
“睡了嗎?”頭頂傳來他溫軟的詢問聲。
顧雪夏翻了個身,整個人完全依在他懷裡,“沒。”
“剛剛說見到什麼了?現在想說嗎?”
顧雪夏在他懷裡蹭了蹭,沉吟片刻,低低地喚了他一聲,“景行……”
“嗯,我在這兒。”
“……我今天見到了……”說到這兒再一次卡住,想了想該怎麼措辭,那些熟悉的詞彙齊齊堵在喉間,最後只剩下一句,“那個讓顧曉楓恨我一輩子的男人。”
聞言,男人身體微微一僵,卻並沒有急著答話,而是輕輕撫著她的長髮。
她現在急需要把壓在心頭的東西吐出去。開了頭,後面的話自然而然地就出來了。
“你知道嗎?我曾無數次地想過我的……父親……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高矮胖瘦?愛笑還是愛板著臉……又想為什麼他不要我呢,如果他在的話,我是不是也會有一個家?就不會去孤兒院了……”
“小學的時候因為開家長會我躲在廁所偷偷哭過好多次。到了初中,我就自己給自己開家長會。其他同學的父母見到我都帶著好奇和同情的眼神,不論哪一種我都很討厭,很討厭。我一遍一遍跟自己說,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沒有他們我照樣可以活得好好的。不,我要比任何一個有父母的孩子活得還要好!甚至想著我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讓他們因為拋棄我而深深後悔……”說到最後,黑暗中的聲音染上一絲溼潤和沙啞。
“可是,等到終於見到的時候……還不等我炫耀的時候,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巴不得我去死,另一個……”抱著他的手驀然攥緊了他的睡衣。感覺到她情緒的大幅波動,男人環抱住她的手臂也不由緊了緊。
顧雪夏稍稍抬頭,把臉半埋在他的肩窩裡,終是不可抑制地哭了出來,“他怎麼可以那麼說?怎麼可以那麼冷血地想要抹掉我的所有?不問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不問我有沒有想過他。扔給我一張冰冷的親子鑑定書就要抹掉我的名字,我的生活,抹掉……”忽然止住,情難制抑,咬在他的頸間,悶聲地哭著。
頸間傳來清晰的痛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