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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爽什麼火葬場?
亨德里克愣了愣,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然而稍一回味, 結合裡面的“全家xx”, 總算反應過來, 這聽起來頗為古怪的話, 應該是一句威脅,來自於這條自稱“木拉拉”的法力游龍的威脅。
假如面前是人的話, 亨德里克大概能想象出對方在說出這句話時揮拳頭的動作——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先前酒館裡碰到的那個刺青法師,想起那個幼稚拙劣的紋身,再想想那個非常套路的威脅, 忍不住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可嘴角剛剛一動, 就立刻心下警醒。
——太放鬆了。
他皺眉,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對——那種違和感不知怎麼又冒了出來。
從一開始, 他就知道站在面前的是一隻深淵魔物,但不知道為什麼, 從見面開始到現在交流,除卻那些奇怪的用詞, 他實在是很難把對方當成“異類”來看。
可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地方:明明是一隻魔物, 為什麼見面的禮儀會如此妥帖?還能用那樣標準的通用語——這種直接可以用於施法的語言是世界上最穩定的語言之一, 帶著法師塔傳承一個紀元也不曾改變的口音, 透著古老、傲慢與固執。
亨德里克自然同深淵魔物打交道過,可他們往往有自身的語言。即使少數高階魔物能使用通用語, 也用法粗獷, 措詞簡單, 變體繁多, 在另一個位面的人眼中幾近於野蠻語言,往往無法溝通。
但這樣的情況卻完全沒有出現在他和對面。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對方如果不是披了張怪物皮的人類,就是對另一個位面極為了解的高階魔物——位階不會很低,至少是真正傳說中才會見到的大領主和它們直屬的侍從……
想到這裡,亨德里克只覺得後腦一片冰涼。
對面的林自然不知道,自己不過一句威脅,對方就腦補出了如此之多,甚至有相當一部分已經極為接近真相。
她只知道,自己拋下一句極具氣勢的威脅之後,對方只是『露』出了奇怪的似笑非笑的神情——雖然只有一瞬,但她看得清清楚楚。最最關鍵的是,正當她以為對方要反駁什麼的時候,對面居然直接就發起了呆,完全不再接她的話茬。
——這時候至少不是應該給點冷笑/嘲諷/顫抖之類的反應嗎?
——連話都不說實在讓她很沒面子啊?
——果然最大的蔑視就是不說話嗎?
僵持之中,大領主只覺得十分惱火。她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做一隻窮兇惡極的深淵生物,甚至連威脅俘虜這種事都親自上陣了,結果效果十分不怎麼樣,氣勢上好像還反而隱隱被對面的人類給壓了一頭。
“大人……”一旁的利維坦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想要開口。
“不用,”林想也不想就制止了手下替自己出頭的想法,轉而看向獵人,慢慢地說道,“看來您完全不願意合作呢?”
“合作?我和您?”獵人的表情更奇怪了。
“不,我改變主意了,”烏拉拉擰緊了身子,透明面板下的骨骼開始變得熾白,“我要讓你見見什麼叫真正的煉獄。”
生氣了。
不,應該是憤怒了吧?
亨德里克揣測著。不知道為什麼,對面這樣直接的威脅,反而讓他鬆了一口氣。
說什麼合作——簡直聞所未聞。
自發現深淵位面以來,這個世界於他們就是一個大型的狩獵場,裡面有著他們需要的資源和材料。
見過獵物說要同獵人合作嗎?
如果有,大概就是剛才那個情況,其驚異程度,就和武器店裡會被抽筋扒皮磨成粉的材料突然開口說話差不多。
哪怕被獵物反殺了也一樣。
不過是從獵手變成了獵物,但除此之外不會有更多的關係。
從發現被抓開始到現在,亨德里克終於有了種正常的感覺——包括被殺戮被折磨也不是問題。
雖然不曾切實經歷,但他對這種被俘情況還是有心理準備的:深淵魔物的殘暴早已有所耳聞,它們習慣『性』在享用獵物的靈魂前折磨他們,不管是肉體還是心靈。
然而想要一位傳奇級別的獵人在意志上屈服,取悅這群魔物麼?
亨德里克心中冷笑。
他對自己靈魂的堅韌程度有充分的自信。
他曾經從同伴盡失的痛苦中走出,獨自一人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享受著清苦的生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