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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興興頭頭做起來!”
陳香稚姑娘拼命喝茶,解解丟失口水之苦。
她喝足了,話題又歸了她。很好奇:“家裡人聽你的?有沒有尖刺的人?”澄心莞爾,家下有十幾個在,怎麼會沒有幾個不伏的人。但那又如何?鄭澄心受公婆倚重,有她在,公公不用煩心,婆婆可以當老太太,妹妹嬌蘭還是天真,卻交好許多。心中常怪丈夫無情,但也算是深受寵愛的人。怎麼會有人生地不熟之感,怕一兩個家人?
她微笑:“不妨,如今我當家,也沒有了。”
香稚是聰明的,又問話常直接:“那外面呢,就沒有人笑話你沒有嫁妝,笑話你孃家沒人,只依靠婆家?”
呂小胖掩面嘆氣:“等面對這裡老太太,你千萬說話收斂些。”陳香稚還在白眼他,原來個性是半點兒沒變,可見成親,對她全無影響。
澄心呻吟一聲:“香稚,你真會扎人心。”陳香稚眼光大亮,鼻子朝天,腳尖點地:“看看,我又對了,我就說嘛,”澄心佯怒:“不許說!”
“那你怎麼對付,我來了,幫你吵架去!”陳香稚捲袖子。
澄心放聲笑了兩聲,微昂起頭:“好啊!”
她這一笑,陳香稚反倒不捲袖子,吃驚道:“你竟然全能應付!”看澄心這笑容,這高昂頭自如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落下風。
澄心對她嫣然:“是啊,我全能應付。”其實也很苦惱。自從親戚們裡走動,沒過半個月,莫明其妙和王雪蘭姑娘分成兩派。澄心自京中來,雖孃家沒落,卻不卑不亢,又年紀輕輕就當家,有人想盯出來不好,總找不到。
嫉妒和擁護喜歡她的人,分成了兩幫。嫉妒她的人難免在王雪蘭面前說幾聲,雪蘭姑娘以前是此地才女,自然有一幫子處得來。朋友,是有共同語言的。和雪蘭姑娘處得來的人,和澄心總有幾分不融洽。
就這樣,無形中對立。
鄭澄心覺得無端生成此種境遇的同時,遇到再有人說自己嫁妝無有,哄住了石涉,就疑心王雪蘭。王雪蘭覺得冤枉的同時,遇到有人說澄心能幹,就疑心她這般做作,這般逞強,是影射自己不如她。配不上石涉。
才女這東西。有時候不如會管三餐飯。這些話。澄心沒有來的時候,就有人隱隱約約說到王雪蘭耳朵裡。以前她聽了也如耳邊風,現在聽過全疑心在澄心身上。
這些話,澄心沒對香稚說。不然香稚跑去攪和一通,痛快是痛快了,還怎麼讓呂家在這裡立足做生意!
陳香稚住了半個月,呂小胖辦事很快,一人出了五百兩銀子。把這店鋪立起來。香稚是個粗心的人,親眼見到澄心管家,以為五百兩銀子澄心出得起,沒有問,和呂小胖趕回京過年。澄心回過公婆,送到江邊,看著船離去,船上人招手,兩個人心中滿滿的全是喜悅。江風中,小豆子問澄心:“您把玉壁當了。大公子回來,可怎麼辦?”
澄心裝得無事:“不妨。今年他不回來,等明年回來,只怕我贖回來了。”對著江風中只有一個黑點的船隻,澄心此時想的,還是自己就要有進項的喜悅。
她雖管家,石涉走的時候沒丟什麼私房。石氏夫妻把家全交給澄心,也有怕兒子不在,澄心缺錢不好意思開口的意思。現在家全是澄心的,又按月有月銀,她缺什麼自己也就買了。外面迎來送往的,全是公中。來的這一對客人,也是家中招待。澄心手中,看似當家,其實還是沒有多少私房。
成親後,石涉只給她兩百兩。石家不大富,卻田產豐足,家中無多人,家人月銀就多。不是鐘鳴鼎食之家,澄心月銀和石夫人相同,一個月十兩銀子。成親不過一年,澄心全積攢下來,加在一處也不到五百兩。香稚回來,又請她帶給父母一些銀兩,以示自己過得很好,讓父母安心。
她的本錢,唯一能動用的,只有定親時的那塊玉佩。衣服首飾,都是石家置辦,動哪一件,偶然婆婆讓穿出來,就沒有辦法。
定親的玉佩,澄心讓小豆子走得遠,僱了車,用了一天功夫,當在五十里外的當鋪裡。除此以外,她沒有別的辦法。
明著對公婆說自己要存私房,不是等於說石家對自己不好?而石涉,在成親後就說過,石家世代官宦,很不必這樣!
世代官宦之家,鄭澄心見過幾個,鄭家也差不多。可一朝出事,再無辦法!她打這樣主意,也有為石涉功名心重,找一個退路的意思。
此事,只能自己想辦法,壓在自己心中!
澄心,一個人擔當起這事。只對小豆子解釋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