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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已經涼透的屍首自然有人清理,至於死去的人的家人會如何哭鬧,會如何悲傷,這個沒有人管。
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在這個律法與武道並存的時代,可能會因自己的一句話而丟掉性命,也能因一點點不順心而隨手殺人。
強者可以規避,卻不能避免。
顧小年走到洛水邊蹲下,指尖在岸邊的青石上颳了刮,有一道淺淺的痕跡,隔斷了青苔。
這是很小的線索,或許與案件有關,也可能沒有關係。
水底裡淡淡的東西在散發熒光,顧小年眯了眯眼,真氣湧動,他慢慢走進水裡。
有真氣護體,水流隔絕,短時間的水中行走不是問題,但畢竟還需要調換氣機,肯定不能憋氣太久的。
顧小年把發光的東西撈起,又在水底的淤泥裡摸了摸。發光的是一點點好似砂金粉末的東西,因為午時陽光太亮,穿過水麵後折射出來的光。
至於淤泥裡的,則是很小的燒黑未焦的金屬,顧小年看了看,一時不好判斷出什麼,便隨手收進了乾坤袋。
此時無人在這邊看著,他倒是不怕被人瞧出腰間這乾坤袋的端倪。
顧小年跟陳晟打了個招呼,便上馬沿青龍大街而去。
他要再看一看昨日自己親眼所見的‘現場’。
……
先是曹博所化白虎的地方,那條街上已經被大理寺的丞役拉起了障礙,有幾名丞役和官府的捕快在看著。
無需顧小年遞上腰牌,這些人一見他身上的白蟒,頓時拱手行禮。
四下百姓幾乎沒有,四靈現世之言傳遍大街小巷,這等涉及到了神獸的傳聞是很好的茶餘飯後的談資,可沒有人想要參與進去。
傳聞愈演愈烈,又有太學生鬧事,此事涉及到了那位千歲,久居皇城底下的百姓也不是傻子,誰閒著沒事敢在這事上糾纏進去。
所以,看熱鬧的還真沒多少。
更多的江湖人則是去尋那得了洞玄子傳承的人了,相比較而言,這種牽扯了鬼神的案子,自然是要朝廷來管的。
對他們來說,神都亂不亂地根本沒所謂。
顧小年跨過障礙,走到當時爆炸的地方,一個面盆大小的深坑,現場保護的還不錯,皸裂的地面和飛濺的沙石都還有,包括地上的血跡。
當時曹博是受了重傷的,他的雙腿被顧小年以隔山打牛所創,別的不說,腳後跟和膝蓋骨應該是碎了。
地上的血跡不少,卻只侷限在一塊範圍內,換句話說,沒有行走或是拖行的痕跡。
顧小年想想,當時場景,火藥爆炸出現後,產生了很大的煙塵,其內鐵片飛濺,那是無差別的,曹博如此近距離之下沒理由還能活。
而且煙塵持續的範圍並不久,在自己想要闖進去看的時候,便有白虎所現,而幾個呼吸後,煙塵散去,曹博便沒了蹤影。
先不說白虎由來,只是曹博如何離開這都是個問題。
當然,前提是那白虎不是曹博變成的。
“難倒當時還有他的同夥?”顧小年四下看了看,地上用石灰畫出了當時或是身死或是受傷倒地的那些百姓。
他閉上眼,在腦海裡緩緩映照當時場景,一張張陌生而熟悉的臉,他們的行為舉止,神情表現俱都浮現在腦海之中,一一對應起來。
顧小年的記憶力本就驚人,雖然距過目不忘還差很多,可只是回想昨日場景的話還是如在眼前。
那時場景之下,一個個經過的人,倒下的人,以及最後不見的、離開的人,他們的面容與神態,背影與身形此時都像是活了過來。
“是他!”顧小年驀地睜開雙眼,眸光幽深,微微發亮。
那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眉眼耷拉,似是笑著。他一身打扮是街頭常見的厚棉衣,只是帶了個鐵道冠,並不怎麼引人注意,看著很是平凡尋常。
但偏偏,無論是爆炸前夕,還是事發之後,此人的表情都是那般淡然,好似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而當煙塵散去,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此人的身影。
顧小年眼瞼微垂,緩緩起身,那個人,或許就是案子裡提到的那個算命道人。
當然,是不是有這麼個人還兩說,因為先前陳情的李氏和曹博已經算是失蹤了。
他在現場多停留了一段時間,爆炸的痕跡太明顯,這也是黑火藥造成的,只不過量要比延武門的要少,可製造的煙塵很大。
大得,就像是要掩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