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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是風姿翩翩的小少年郎了;七歲以上的立在中間,小臉上多少都帶著與年紀不符的穩重之態;五六歲的立在最左側,因年紀幼小,就算再怎麼守規矩也都帶出些控制不住的好奇之『色』。
其實,根據東廠查出來的資料以及諸外戚勳貴家族之間微妙的平衡關係,朱佑樘早便已經挑出了合適的人選。如今將這些孩子都召進宮來,不過是為了確認資料是否屬實,以及是否需要調整名單罷了。畢竟這都是給自家皇弟準備的同窗,前期挑選越嚴格,日後便越不容易留下什麼隱患。
朱佑樘目光輕輕一掃,將孩子們此刻的神『色』都看在了眼中。這些小傢伙畢竟年紀尚幼,不可能像朝中那些老狐狸一樣完美地掩飾自己。因此,他不過是略看了看,便瞧出了不少人此刻正無比緊張。
倒是兩位妻弟的舉止很是自然,而且毫無慌張之『色』。年紀大些的張鶴齡悄悄打量了他幾眼,便垂下首作老實狀;年紀小的張延齡仗著自己站在中間,前後都有人擋著,便瞪圓了眼仔仔細細地看著他,彷彿想要藉此機會好好地記住他似的。
朱佑樘忍俊不禁,彎起了唇:“你們且都說說看,平日裡在何處讀書?學業進展如何?若是不讀書的時候,通常喜歡做些甚麼?”不過是挑選伴讀而已,他其實並不太在意他們的答案,只是想透過他們的回答判斷一二罷了。
每個孩子都一一地如實回答了。因並非書香門第的子弟,他們讀書的進度都很一般。張鶴齡已經算是頗為不錯的了,與他同齡的少年裡,甚至還有連《詩經》都沒有學完,坦然說自己就是坐不住,寧可去騎馬『射』箭的。至於與張延齡年紀相近的,甚至有剛開始學識字的,瞧著卻也是個聰慧的孩子。
又隨意地問了幾句後,朱佑樘便給每人都賜了一支上好的湖筆,讓他們退下了。有的孩子胸有成竹,覺得自己在御前應答得不錯,便是再怎麼挑也應該有他;也有的孩子懵懵懂懂,根本不知自己是不是被選上了,苦著臉回了家。
所有人都是乘著自家馬車來的,不多時宮門前便散得乾乾淨淨了。唯獨張鶴齡與張延齡乘坐的馬車一直停在宮門外,遲遲沒有歸家的意思。不多時,一位他們頗覺得眼熟的小太監微微笑著過來,特意將他們領回了坤寧宮。在坤寧宮裡,他們自然見到了自家姐姐,以及方才還見過的皇帝姐夫。
“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張鶴齡立即押著張延齡行禮。
“過來罷,不必敘甚麼國禮,在坤寧宮只需敘家禮就夠了。”朱佑樘笑道,仔細打量著兩個小傢伙,“卿卿,你們姐弟三人生得很相像。尤其是鶴哥兒,眉目間很像你。”許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他越看兩個妻弟越是覺得可愛。
“是麼?等延哥兒往後抽條長高了,指不定也更像了。”張清皎道,拉著張鶴齡笑了,“方才你悄悄地打量萬歲爺,可不是甚麼守規矩的行為。還滿以為沒有人知曉,殊不知早就落在所有人眼裡了。”
“姐姐剛才也在那裡?”張鶴齡臉上不由得微微一熱,嘟噥道:“我實在是有些好奇……不知皇帝姐夫還是不是和記憶裡一樣……”他當真以為自己的舉止已經足夠隱晦了,卻不想還是『露』出了端倪。
不過,事實證明,就算是成家立業之後,人的面貌也會發生微妙的變化。兩年半前,他在姐姐的大婚之禮上見到的,是一個瘦削溫和的少年;而方才與眼下,他在乾清宮和坤寧宮裡見到的,是一個穩重而又隱有威勢的青年。
皇帝姐夫的面容雖沒有什麼變化,神情也依舊溫柔寬和,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其實,自家姐姐也是如此,漸漸變得陌生而又熟悉。可是,像這樣親近起來的時候,又彷彿與過去沒有什麼兩樣了。
“是麼?可有甚麼不同?”朱佑樘笑問。
“更威嚴了。”張鶴齡認真道,“姐姐也是如此。”
“與你們這兩隻皮猴子待在一起,不威嚴一些可鎮不住你們。”張清皎笑道,命司膳上菜,“今天你們便留在宮裡用午膳。待會兒給娘帶幾樣『藥』材回去,我這兒有個調理的方子,她與姑母都能用。”
其樂融融地用完膳後,張鶴齡便領著張延齡回了家。想起告別之前,自家姐姐公然塞給他的一個小卷軸,他從袖子裡取出來,展開細細看起來——卻原來,上頭寫著幾位親王與未來親王們的詳細介紹。年紀、『性』情、喜好以及須得怎麼與他們打交道,如何與他們相處等等,都寫得極為詳細。
看著看著,張鶴齡禁不住『露』出了笑意:姐姐果然放不下心來。能再一次享受到姐姐無微不至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