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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張家兄弟與王家兄弟來到慈壽宮後, 便垂著首向諸位長輩與貴人行禮。此時的慈壽宮正殿內已然烏泱泱地坐了一群人, 王太后、張清皎、重慶大長公主、嘉善大長公主自不必說, 仁和長公主等幾位皇妹也在場,此外還有吳娘娘、柏太妃等。
見兩位少年郎來了,不少人均是心思各異地打量著他們。周真和王筠悄悄抬眼,看著看著便不由得臉有些紅了。她們都是嬌養長大的姑娘, 無論『性』情如何,其實見到外男的機會都極少。如今瞧見正在議親的物件, 自然難免羞澀難當, 怎麼都有些不自在。
因著親事未定, 王太后也並未明說, 只讓他們倆過來說說最近的學業進境如何云云。張鶴齡與王鏈依言走得近了些, 不著痕跡地抬眼掃了掃在場的小姑娘們。坐在重慶大長公主身側的,無疑便是她的女兒周氏了;而坐在嘉善大長公主身側的,應當便是她的獨女王氏。其餘小姑娘皆是公主, 他們絕不可唐突,於是立即收回了視線。
聽著兩個少年郎說著學業以及文華殿裡發生的趣事,周真與王筠聽得很是認真。其實這種光明正大的相看反倒是有些拘謹,但這對於皇宮大內的女子們來說,已經是最為“出格”的舉動了。連公主都多有盲婚啞嫁的,能在議親的時候讓雙方見面已經是極為破例了。
儘管知曉如今的世情, 張清皎卻依舊覺得應該支援兩個小姑娘的想法。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周真向王鏈提問顯然是不合規矩的。重慶大長公主便是再開明, 也不可能答應。因此,她便稍作變通,淺笑道:“鶴哥兒和鈞哥兒看著都有些坐不住了,你們二人便帶著弟弟去外頭轉一轉罷。”
“是。”王鏈與張鶴齡行禮告退,將一臉懵懂的王鈞與張鶴齡牽走了。兩個小的正懵著呢:他們不是好端端地站著麼?正在試圖悄悄打量自家未來的嫂子呢,哪裡就“坐不住”了?等等,他們還沒仔細瞧啊,怎麼這便將他們帶出去了?
等到他們暫時退下後,張清皎笑著道:“如今才是第一回見面,彼此之間都不甚熟悉。想來,重慶姑母與嘉善姑母應當有許多問題想問清楚才是。”說到此處,她頓了頓,瞥了瞥周真和王筠:“這選婿好比朝廷擇士,僅僅只是見上幾面,其實除了品貌風度之外,根本無法瞭解他們的所思所想。”
“如魏晉那般以品貌風度取士,定然是不妥的。僅僅以品貌風度來擇婿,同樣也是不妥的。若是不仔細考察一番,如何能得知他們究竟在想些甚麼,究竟是否與自家的女兒合適?故而,我覺得兩位姑母應當細細想想,將希望他們回答的問題都列下來。之後便讓他們二人在廡房裡仔細作答,到時候咱們再仔細地看一看他們的答卷,如何?”
聞言,嘉善大長公主噗嗤一聲笑了。自從駙馬病逝之後,她難得笑得如此輕快:“皇后,科舉答卷是為了取士,你這般卻是為了擇婿,可真是妙極了。不錯,既然科舉取士用的是出題答卷的方式,那便說明這種方式才能選拔出人才。既然取士用得,擇婿又如何用不得呢?”
“原本當面一問一答方能瞧出更多細節來。”張清皎道。如果可能的話,她當然更喜歡“面試”而非“筆試”。畢竟,後世相親也以見面相處為重。可在這種未婚男女無法見面的時代,必定須得以“筆試”或者說“筆談”為主。
“但若是如此,他們兩個年紀尚輕,面對咱們這麼多人,難免會覺得有些緊張。倒不如讓他們以平日熟悉的作策論的方式來回答,反倒是鬆快些。而且,他們的答卷,咱們這些閱卷官也能一起品評。”
“只能由我們二人來問麼?”重慶大長公主深知自家女兒的『性』情,從方才張清皎提議開始,周真便不斷地悄悄扯她的衣袖,她實在是有些無奈。“皇嫂與皇后是他們的長輩,應該對他們更為了解些。你們所提的問題,指不定才更加合適呢。”
王太后笑了:“既然如此,那便咱們大家都給他們提問,如何?即使是大姐兒她們,想必也有不少好奇之處。讓她們這些小姑娘也仔細問問,說不得能問得更全面些。”她當然也猜到了張清皎的用意,也樂得讓小輩們互相瞭解一些。之所以提起仁和長公主等皇妹,自是替周真與王筠稍加掩飾。
於是,慈壽宮的宮女們都取來了筆墨紙硯,每人跟前都放著雪白的宣紙。張清皎簡單地寫了兩個關於未來打算的問題便收了筆。王太后的問題也很簡短,重慶大長公主與嘉善大長公主的問題可就多了。仁和長公主等幾位皇妹都深知避諱的道理,宣紙上甚麼都沒有寫,唯有皇幼女在上頭塗鴉畫了一幅圖。
周真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