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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張清皎沉『吟』片刻,“這樣罷,若是你保證往後都聽我的話,做個說到做到的好兒郎,這回我就替你說情。但一旦你說到不能做到,那爹爹管教你的時候,我便不再『插』手了,免得爹爹的怒火牽連我。”
“好!就這麼說定了!”張鶴齡點頭如搗蒜。他對張巒已經生出了畏懼,與嚴厲的爹相比,自然還是姐姐更好些。雖然姐姐以前教訓他的時候也會動手,但屁股疼一疼就沒事了,他照樣活蹦『亂』跳。哪像自家爹,同樣是打屁股,居然就能打得他腫得下不來床呢?
於是乎,到得家中後,張巒剛要繼續提溜張鶴齡,就發現小胖墩又把自己藏在了纖細的女兒身後。他虎著臉:“鶴哥兒,過來!別以為躲在你姐姐身後,就能將今天這件事糊弄過去!還不快過來!!”
張鶴齡趕緊扯了扯姐姐的袖角,可憐巴巴地抬首望著她。張清皎按了按他的小腦袋,對張巒道:“爹爹,鶴哥兒已經知錯了,這回便不必狠罰他了,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罷。若是下回他再犯了錯,爹爹再兩罪並罰也不遲。”
張巒皺起眉:“皎姐兒,他說知錯了,你便信了?之前那回他是怎麼說的?這段時間看著也老實了不少,我還以為他真的改了,卻沒想到他竟然學會偽裝了。連表哥峘哥兒他都敢搶敢欺負,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張鶴齡從張清皎背後伸出腦袋,壯著膽子嚷嚷道。見張巒看過來,他又忙不迭地縮了回去:“我答應姐姐了!以後都聽她的話!說到做到!決不食言!真的!!”
張巒微微眯起眼,見女兒輕輕頷首,眉頭攢得更緊了。不過,還不等他出言,張清皎便道:“爹爹,女兒有話想說,請爹爹移步書房。”
張巒微怔,見她神情鄭重,自是點頭答應了。待他帶著女兒進了書房,這才想起張鶴齡來。然而,等他再出書房去尋時,小胖墩已經一溜煙地滾回了正房,大聲地與金氏說起今夜燈市的盛況來。聽著母子倆的笑聲,他不自禁地想起前些日子母子倆尖銳可怕的哭聲,額頭的青筋再一次跳了起來——罷了,已經將至四更時分了,為了鄰里的安定,他今天便放過那個熊孩子罷。
張巒終於微微平復心情回了書房,張清皎已經親手給他沖泡了一盞香茶:“爹爹,關於鶴哥兒的教養問題,女兒想『毛』遂自薦。”
“你想教養他?這混小子可不是那麼容易教的,又有你娘在,你無論怎麼教,都難免束手束腳。”張巒搖了搖首,“家裡的中饋交給你,我很放心。但將鶴哥兒交給你,我卻擔心會教你為難。”他教養張鶴齡,父教子,名正言順,金氏也折騰不出什麼水花。若換了女兒,卻極有可能被金氏擾『亂』,甚至是無形之間受到傷害。
聽了他拒絕的理由,張清皎神『色』更柔軟了幾分,眼底卻透著堅定:“爹爹放心,以前我也常私底下教鶴哥兒一些淺顯的道理。他並非愚鈍之人,只是被娘寵壞了而已。只要爹爹將鶴哥兒的教養交給我,不讓娘『插』手,我便自有法子將鶴哥兒養正了。”
“這小子實在是頑劣。”張巒依然不同意,“若不用些嚴厲手段,你也鎮不住他。罷了,罷了,子不教,本便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過錯,由我來教養他也是理所應當的。哪能將家中的事情都交給你呢?”
“可是,再過幾日,爹爹就該去國子監進學讀書了。”張清皎道,“爹爹好不容易才得到鄉貢的機會,來到京城,來到國子監,絕不能因為任何事分了心,更不能在旁的事上耗費過多的精力與時間。鶴哥兒的教養之事確實很重要,但女兒以為,對於爹爹而言,對於咱們張氏而言,國子監的學業更為重要,絕不能有任何疏忽。”
張巒乃是少年秀才,年少成名,躊躇滿志。他本以為自己能像堂兄張岐一樣,青年中舉,未至而立年紀便中進士,累任至正四品的都察院右僉都御使。卻料不到,自己竟然接連六次都折在了秋闈上,平白蹉跎了將近二十年。若不是女兒詢問伯父張縉、堂侄張忱之後,提示他還有另一條路途可行,他也不會振作起來拿到了鄉貢資格。
因此,他與女兒心中都很清楚,國子監的機會於他而言至關重要。唯有全力以赴,他才有可能在三年後得遇轉機,成功進入桂榜。而他的前程不僅僅關係到自己的尊嚴,他們的家庭,還關係到張家所有族人。
畢竟,堂兄張岐因涉入朝爭無人相護而被除名撤職,而後鬱郁而亡,已經是女兒尚未出生時的事了。這意味著,張家在這十來年內無人能夠頂立門戶。若是他下一回失敗了,失落的不僅僅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