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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濟縣城,在她的娓娓道來中,彷彿一幅風景畫正在徐徐展開,很是吸引人。只是她講得太過面面俱到,幾乎將值得講的能講的都講了個遍,顯然並不打算給張清皎留任何可以發揮的餘地。
她說罷後,朱見深笑道:“這丫頭可真是伶俐。”
萬貴妃聽了,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又抬起眼皮看了看劉娘子。周太后眉頭微挑,與王皇后對視一眼:“除此之外,興濟縣還有甚麼有趣的風俗?”
劉娘子猶豫片刻,張口欲再答,卻聽側後方響起了張清皎的聲音:“回稟太后娘娘,民女經常隨長輩出門禮佛,倒是對興濟的佛寺與傳說有些瞭解。興濟縣城內外皆有佛寺,最有名的莫過於大悲寺與流佛寺。”
她觀察到周太后手腕上戴著潤澤非常的菩提子手串,當年也曾圍觀過皇家禮佛歸來的場景,便生出了說寺廟的念頭。想來,篤信佛教的太后娘娘應該對寺廟很感興趣才是。再者,什麼話都被劉娘子說盡了,除了寺廟之外,她也沒什麼其他的事能說了。
“大悲寺風景最佳,寺外有梅林與竹林,寺內種有海棠、芍『藥』與木樨。一年四季皆有景可賞,皆有花香飄逸,文人儒士時常流連忘返。說起來,大悲寺倒與京中的崇福寺有些相似,只是沒有香雪海之名罷了。”
“你也知道崇福寺?”周太后略有些驚訝,“是了,你父親是國子監生,你可是聽他提起過?或者,你便在京中住過一段時日?”
“三年前,民女一家隨著父親來到京師,住了將近一年之久。那時候,姑母便常帶著民女去崇福寺進香。”張清皎輕輕抿了抿唇,“民女還曾經遠遠見過太后娘娘、萬歲爺、太子殿下、貴妃娘娘禮佛歸來呢。”
“噢?那倒是有緣了。”周太后笑起來,瞧了瞧溫柔微笑的王皇后。王皇后輕輕頷首,轉而又問起另一位良家子故鄉的風物等等。
旁聽的太子殿下卻不免想道:她才說了一座大悲寺,尚有流佛寺還不曾說呢。這張氏的『性』情可真是溫婉,或者說該稱之為“老實”?該說的都不想著尋機會找由頭繼續,半點都沒想過要如何出風頭。完全不似方才那劉氏,滔滔不絕地說了有小半盞茶,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搶著說了。
等到良家子們都說過了之後,周太后又隨口問道:“平日裡,你們都在家中做些甚麼?”
劉娘子笑得明豔動人:“回太后娘娘,民女在家中,每日皆是讀書習字撫琴。父母疼愛,特意延請了女先生,每日都須得跟著先生修習。隔三差五的,先生還會安排些考試。考得好了,父母都會誇讚。若是不慎考得差了,那便須得越發勤奮才不會受罰了。不然,戒尺打在手掌心裡,可是疼得很呢。”
她說得這般詳盡,雖然依然有搶風頭的嫌疑,聽起來卻很是有趣。剩下的良家子只能或者仿照她說得栩栩如生,或者言簡意賅一些。
輪到張清皎的時候,她只是簡單地道:“民女家中設有女學,族中的姊姊妹妹每日都一同進學,很是熱鬧。女學裡教讀書習字,也教琴棋書畫,還教女紅。父親得空的時候,便會考校民女的功課。”
“都是頗通才藝的好孩子。”周太后滿意地點點頭,吩咐女官將她們帶到配殿裡稍作歇息。女官領命剛要轉身離去,戴義悄悄地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周太后也聽見了,笑著搖首道:“你這老奴,可真是刁鑽得很。”
“太后娘娘謬讚了,老奴不過是想讓主子們瞧一瞧,這些姑娘真實的模樣而已。”
等到少女們告退後,朱見深問:“母后瞧著如何?兒臣覺得,那幾個溫婉的姑娘便頗為不錯。譬如盧氏,雖生在秀才之家,卻工於女紅,可見是個能持家的賢良女子;又譬如王氏,儘管是平民出身,『性』情質樸,卻也顯得很是純真。”
“可不是麼?這兩個孩子是我弟妹特意挑出來的,樣樣都很是不錯。雖說不怎麼會讀書習字,但關鍵是『性』子極好。至於識字,以後慢慢教就是了。”萬貴妃掩唇。是她特意讓皇帝這樣說的,為的便是噁心噁心周太后與王皇后。既然明知道周太后不會選盧氏與王氏,她當然須得物盡其用,讓她們發揮些用途,才不辜負她們來了宮中這一遭。
周太后冷冷一笑,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下:“這可是在給二哥兒選太子妃,不是在給你們萬家選兒媳『婦』。你能看得上,那是你的事,我可是看不上的!皇帝,別的都不會,只知道悶頭做女紅的姑娘,你竟然說能當你的兒媳『婦』?想想先帝是怎麼給你選妻子的?咱們選的是太子妃!不是繡娘!”
聞言,朱見深老臉一紅,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