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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過來,一定早就累了,先歇一歇再去問候我爹孃也不遲。”沈峘忙接道,努力『露』出了懇切的表情,但因為年紀小演技不過關,越發顯得有些慌慌張張。
張清皎心中更是好奇了——父親與姑父姑母究竟在商量什麼事?與她又有什麼關係?竟然還特地防著她,不讓她聽見?難不成又是一回相親?那也不必瞞得這麼緊啊。難道,自家爹已經忘了麼?先前經過周家的事之後,他便已經答應了,若是說起她的親事,必定不會再瞞著她不教她早些知曉。
“坐馬車有甚麼累的?”張姑娘暗暗打定了主意必定要將此事弄清楚,含笑牽著自家弟弟便往上房行去,“正巧爹爹也在,還可問問西席的事呢。”
沈峘攔不住她,只得焦急地望向何媽媽。何媽媽左思右想,嘆了口氣,低聲道:“以姑娘的脾『性』,若是起了疑心,哪裡能攔得住她?老奴倒是覺得,夫人是關心則『亂』了。姑娘一向豁達,些許小事也不必瞞她。”
張清皎聞言,回首朝著她嫣然一笑,繼續領著張鶴齡走近不遠處的上房。來到合上的門前時,她便聽裡頭傳來張氏壓抑著憤怒的低斥聲:“這周家究竟是哪來這般厚的臉皮?還託人問到了你跟前?!”
又聽沈祿苦笑道:“我倒沒有見他們家那個舉人,是與我交好那位周氏同族的周舉人將這份請帖給我的。我原以為只是邀請咱們一家子去周家參加宴席,卻不想裡頭拐彎抹角地提到了你和皎姐兒。來瞻啊,此事確實是他們不地道,你便當作不知道就是。”
張巒沉默著沒有說話,倒是張氏難以忍耐怒火:“也虧得他們還能想到這一招!知道若是真將帖子送到了咱們家,我連看也不會看,立刻就會投進火中燒個乾淨!明明上回是他們看不起咱們張家的姑娘,還想咱們皎姐兒送上門去再給他們周家看輕?呸!做夢去罷!!”
“多謝姐夫與姐姐告知我此事,我絕不可能讓皎姐兒去周家受辱。”張巒終於開口了,聲音略有些低啞,“數個月前,我便悄悄地打聽了他們周家的事。聽聞周秀才看中了皎姐兒,周父周母卻打算拿他的親事給自家前程鋪路,嫌棄我不過是個秀才,不能給他們助力。如今他們突然反悔,大約也不過是周秀才在家裡折騰狠了罷了。”
“不過,他看中了皎姐兒又如何?我女兒千般萬般好,怎麼能嫁這麼一戶眼睛都盯住了親家助力的勢利眼?便是周家看起來再心誠,我也不信他們家日後會對皎姐兒有多好。因此,相看的事不必再提。還得煩勞姐夫與姐姐,應這回邀去一趟周家,將這件事徹底了結乾淨。”
張氏毫不猶豫地回道:“你儘管放心,我絕不許周家敗壞咱們家皎姐兒的名聲!!”
聽到此處,張清皎微微蹙起的眉頭輕輕舒展開來。她只當什麼也沒聽見,扣了扣門環,笑道:“姑父,姑母,侄女帶著鶴哥兒來給兩位問安了。”
站在她旁邊的張鶴齡鼓著臉頰,喊了聲“姑父姑母”,便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周秀才”是吧?想娶他的姐姐,又對姐姐無禮的混賬傢伙!!呵呵,他張鶴齡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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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欽安殿。
朱見深斜倚在御座上,聽著李孜省等人巧舌如簧,誇讚祈雨之功八分在萬歲爺,心裡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李孜省見他心情似是不錯,又進獻了兩顆新出爐的丹『藥』,笑道:“陛下先前齋戒供奉,已經上達了玄武大帝。若沒有玄武大帝託夢保佑,微臣這一爐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丹『藥』,怎麼能兩顆都煉成呢?”
兩顆丹『藥』通身火紅,大如鴿蛋,鮮豔而又漂亮。朱見深拈起一顆,輕輕地嗅著丹『藥』周身的『藥』香氣,漫不經心地道:“仙師這一爐丹『藥』,品相確實很難得。如此說來,先前之事,倒是朕錯怪你們了。”
“陛下不過是為萬民而憂罷了。些許委屈而已,是微臣等人該受的。”李孜省笑著回道。
朱見深拿了丹『藥』,心情大好地回到乾清宮,便立即服用了一丸。待他覺得渾身發熱,不由自主地脫了衣衫散熱,正是飄飄欲仙的時候,忽然瞄見了御案一角司禮監呈上來的奏摺——那是刑部員外郎林俊上的摺子,彈劾梁芳與繼曉,說他們禍國殃民,必須處死。
昏昏沉沉的朱見深眯起眼,將摺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勃然大怒:“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來人!著錦衣衛!將這個甚麼林俊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