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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之象,在下焦卻一派實熱之象。那麼在治療上,我們肯定就要想辦法將這不順接的陰陽二氣調和順接。”
姚慎說話的聲音微微的沙啞,謝菲想這應該是睏倦所致,當時心裡便想讓他去休息,但此時聽在興頭上,卻終是忍不住的問道:“張仲景治療陰陽不相順接的倒是烏梅丸沒錯,但在註解中所說的陰陽不相順接是指的‘上熱下寒’的寒熱錯雜證,這與你所說的似乎不怎麼合適啊。”
“當時我也很困惑,於是我將方子裡的藥物分析了一遍:蜀椒、乾薑是溫胃的,附子是溫腎的,與黃連黃柏搭配在一起恐怕會直趨下焦,但有桂枝一味卻避免了這一弊病——桂枝可通達上下。這麼一看一分析,似乎註解中的‘上熱下寒’便有幾分偏頗了,更何況,把藥物的性味結合了西醫的病機分析還是能夠說得通,那我還會有什麼猶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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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宇心裡又是佩服又是感激。這佩服是佩服姚慎的智敏機變,想來要推翻前人的註解並且要在道理上說得通達,這不知道要下多少功夫,這姚慎卻只是下了一晚的棋卻做到了;感激的則是感激姚慎的責任心,為了開出一張能通情達理合乎邏輯的處方,竟然接連三夜苦熬。
危克平聽了這一番解說則是興起一股無力感。就象以前網路上流行的一個編排人的段子:咱剛用衛生紙擦屁股,你們卻已經用它來擦嘴了。自己一直以超越姚慎為理想為目標,但在自己剛剛掌握了白血病的證治時,姚慎卻在前面輕輕的攻佔了另一座堡壘,與他相比,姚慎卻象橫亙於面前的一座大山,直聳雲天而不可逾越,想來不免讓人頹喪。不過強烈的求知慾終戰勝了心裡的齷齪,問道:“那姚主任究竟是怎麼評價的烏梅丸?是不是僅能用於‘上涼下熱’型的‘陰陽不相順接’之證?”
昶宇對此也很感興趣,說道:“是啊,你問過姚主任嗎?”
謝菲道:“當時我也很不解,不可能歷代各家名醫都沒用過烏梅丸的,那麼註解中的‘上熱下涼’就應該不是虛妄之言,於是我就問他,他當時想了想,說道:‘這方子中不可忽視的應該是桂枝這味藥物——通達上下二焦,所以,這方子應該對於上涼下熱與上熱下涼這兩種證型都適合,這就是中醫的雙向調節作用。”
說話間,姚慎已帶著學生進了辦公室,昶宇忙起身招呼,姚慎見是昶宇,也有幾分關切,問道:“感覺怎樣?”昶宇感激道:“經過服藥後,症狀大為減輕,現在還有一點點小問題。”姚慎有些為難的指了指醫囑本,昶宇會意,道:“你先忙,我等等不要緊。”姚慎乾淨利落的吩咐了學生去開醫囑,將所需開的方藥一一說了,這才轉身對昶宇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
昶宇忙搖手連說不客氣,然後道:“姚主任,剛才聽謝醫生說了你診治我這病的思路,我覺得受益非淺啊。不過我想問一點,你這個將所有症狀淡化而從整體上來分析的思路有什麼根據嗎?”
姚慎微一思索,道:“老子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中醫關於陰陽的解說也是:‘陰陽者,數之可十推之可百,數之可千推之可萬。’而我們在臨床的診療過程則是一個逆向的,就是先收集一些細小的可以反映整個身體內部陰陽變化的症狀,然後據此推斷身體的邪正盛衰,有時候我們僅只根據某一個症狀便可得出正確的方藥,有時候我們則僅憑病人的舌脈便已滿足了開方的條件,而當這些都難以得出正確的結果時,那何不再繼續逆向向前一步呢?也許就是這一步便已可令你豁然開朗。”
昶宇點了點頭,道:“有點意思,西醫的要求是精微了再精微,而中醫則是宏觀了再宏觀,呵呵,似乎很矛盾,但在姚主任眼中,這兩者似乎又可完美的結合,真是強啊。”
這一番話明顯有著馬屁嫌疑,姚慎一陣惡寒,忙道:“話不是這樣說的,要中西結合,這很難吧,個人覺得首先要在中醫上說得過去了,再結合西醫的研究以參考、休正方向,如果牽強附會的話,估計難有好的結果。”話鋒一轉,問道:“昶宇先生不知還有什麼不適?”
昶宇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吃了根冰淇淋,弄得現在喝水就吐,沒辦法,只能又來麻煩你來了。”
姚慎“哦”了一聲,張口問了一下其他情況,又讓昶宇把口張開來看了舌質,然後凝神思考。
昶宇忍不住讚道:“以前我吃了那麼多藥,卻總是顧了這頭卻把那頭弄得更糟糕。就說那痰,我以前服用過一些化痰的方子,每次都是痰沒化掉,反弄得大便更不正常,最後服用藥效峻猛的礞石滾痰丸時,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