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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裡彷彿有無數只鴨子在唱歌。宿醉的滋味,果然很難受。她起身,開啟衣櫃,發現昨天亂扔的衣服居然都放好了,走到客廳,發現餐桌上竟然有熱氣騰騰的早餐。她往屋子裡轉了一圈,一個多餘的人影都沒有。納悶,怎麼回事?田螺姑娘嗎?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昨天是誰送自己回來的了。
她於是打電話給硃砂,硃砂正在哄孩子玩呢,一邊接她電話,一邊逗小孩。
“殺豬的,到底是誰送我回來的。”
“啊?你不知道啊?”硃砂挺驚訝的。
“我該知道嗎?誰啊?”
“你猜。”硃砂曖昧的笑著說。
“你們家老馮?不可能,他都不做家事的。溫詞?不可能,她不會開車。酒店那麼遠,打的的話她肯定會找我報銷的……”
“一個你永遠都猜不到的人。”
電光石火間,她想到了什麼,於是驚呼:“不會是我老媽吧?她說過這一陣子會過來上海一趟。”
電話那頭的硃砂幾乎要笑破肚子:“你老媽還在千里之外呢。沒空管你的破事。”
“那到底是誰?”
“一個你說要嫁給他的人。”
蘇眉向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每次她喝醉酒都會拉著一個人說要結婚,男女不限,老少咸宜。年紀最大的是溫詞的母親,場合是溫詞的婚禮上。年紀最小的是她家7歲的親戚,場合是她外公的喜宴上。這麼一句話,說了等於白說。
“我要嫁的人那麼多,到底哪一個?”
“你呀,平時對男人總是愛理不理的,喝醉了酒,發起了酒瘋倒好,是個人就嫁。”
“你也不看看追我的那些男人都圖的什麼?圖我的外表罷了,哪個是想和我真心交往的?”
“哼,知不知道那些男人怎麼說你?”
“知道,冰山上的來客嘛。”
“你再那麼冷冰冰,小心真心想和你交往的人都被你嚇跑了。”
“嚇跑就嚇跑,我也不愁他們的銀子花。自己賺錢買花戴,更好。”
“告訴你吧,送你的人是誰。”
“誰?”蘇眉豎起了耳朵來聽。
“你的前任男友,秦子揚。”
轟,晴天霹靂,炸得蘇眉外焦裡嫩。
麻將局
她喜歡他嗎?她不知道。她曾經以為不喜歡,可是分手之後某些夜裡忽然而至的傷感又讓她迷惑。說喜歡嘛,可是相戀時面對著他卻又感覺不到那些排山倒海,心潮澎湃的激情。這些年來,她也並非沒有想起過他,想起他的好,想起他對自己無條件的包容和信賴,每想至此她也只能微微一嘆,怪自己當初太過年輕,太過幼稚,最終傷害了一個善良的人。可是即使如此,她從來沒有去想過去找他,因為她不是個願回頭的人,走過的路就算了,再回頭去看又有什麼用呢?可是為什麼面對著身邊的追求者,她總是不肯點頭答應呢?那些追求者,甚至不乏出身優越的人。那時,她總是覺得,追求她的人,無非看中了她的好皮相,等到那一天,紅顏老去,哪個還會把你捧在掌心的呵護?像秦子揚那樣真心待她的人,恐怕真的沒有幾個了。到後來,漸漸的時日遠去,記憶變得寡淡,大腦也懶得再去回憶,所有的內疚和惆悵都被稀釋,被沖淡,到最終化為烏有,秦子揚這個名字,終於在她腦海中沉睡。
直到最近這兩年,看財經新聞,看到了他的名字,剛開始時她還以為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畢竟她記憶中他念的是計算機專業。直到後來翻雜誌,看到封面中的他,一身黑西裝,白襯衣,沒有打領帶,挨著大大的大班椅,對著鏡頭微微的笑著。和煦,沉穩,內斂。她看著他的笑容,覺得和以前的他有點一樣,又有點不一樣,到後來仔細一想,才明白,一樣的是溫文爾雅的笑容,不一樣的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成熟穩重的氣質。原來,這麼些年來改變的不止是她,他也在變,變得比她更快,更好,記憶中那個懵懂猛撞的少年已經不復存在。
曾經,無意中提起她時,她和硃砂說:“你說,要是現在我去找他再續前緣,他會不會願意。”
硃砂乜了她一眼,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怎麼可能呢?他已不是當初的他,憑著他現在的身份地位,還怕找不到女朋友嗎?比她漂亮,比她年輕,比她能幹的女孩子多的是,尤其是這個十里洋場,缺什麼也不缺年輕貌美,妖嬈多姿的女人。只要你有錢,什麼型別的都可以找到。
所以,他繼續在他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