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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雅各布·喬納森小小的,連逃跑都不會,和軟軟的毛蟲沒有任何分別。任誰都可以輕易地碾死。我雙手支撐著坐起來,在月光底下,盯著泛白的雙手發呆。
身上似乎還有被石頭砸過的隱隱疼痛。
雅各布·喬納森,忘不了。
他說能給雅各布·喬納森一切,那麼我想要的力量呢?為什麼還沒有看到?我已經沒有耐心,繼續泡在無聊的宮廷禮儀裡來等待他所謂的賜予了。每一次的回憶夢境,都讓雅各布·喬納森的恨意和恐懼更加深入,牢牢扎進我內心的最深處。
第二天,雅各布·喬納森找到了他,雅各布·喬納森簡直是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氣,用一種自認為高傲的姿態同他對著話。他摩挲著手中的戒指,還是那副令人惱怒的不以為意的樣子,我害怕這種平淡的模樣,他讓我無法琢磨透他。
書上說,人類對於無法確定的事物總是持有一種恐懼的心態。雅各布·喬納森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十分透徹的一句話,用來描述現在的我,再也合適不過。
用暴怒掩飾著心裡的不安,憤怒地拍擊桌子的樣子,在他面前,就是隻跳著滑稽舞蹈,“吱吱”叫喚乞食的猴子。
雅各布·喬納森又忘記了現在的身份。他神色淡漠,端詳戒指的平靜,諷刺著暴跳如雷的我。
這種表情好似有著無形的魔力,抽乾了我身體裡最後強撐的氣力。這是一種比喬利的暴怒更加令人驚悸的震撼。我軟軟地窩回椅子。有一種掩面痛哭的衝動。
“去看看你已經得到的力量吧。”朦朧中我聽見他如是說。低沉幽遠的嗓音宛若從不知名的空間傳來。
清脆的響指帶來一陣旋風,金色的髮絲掃過我的眼瞼。回過神,本應該在庭院中的阿撒謝爾已經來到我的身邊,這僅僅是眨眼的功夫。我快要不確定自己的雙眼。但顯然的是,他並沒有理會我的驚愕,平靜的就好似窗前那個高傲的他。阿撒謝爾對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絕對標準的紳士禮後,轉過身來對我說:“少爺,請。”
第六章
我幾乎是被阿撒謝爾攙扶著走出房間,渾身僵硬的感覺,簡直就是被人操控的木偶。剛才的那一幕,使我心裡暗暗驚恐:怪物,他們都是一群怪物……
“少爺,我們可不希望被稱為怪物一類的低劣生物。”阿撒謝爾拉開車門,微微欠著身,在我登上馬車時,低聲這樣對我說道。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環繞在脊樑,我的呼吸愈發小心,儘量控制自己不發出任何的聲響,甚至連輕微的移動也不敢。我緊緊盯著對面阿撒謝爾那張在我面前永遠不變的臉,但卻不敢在腦中有任何的評價。
路上的景物向後倒退著,阿撒謝爾的眼中看不見任何波瀾,除了平視著一個不曾移動的點外,他似乎不會有任何的舉動。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尊塑像。
可是他越是如此,越是令人不安。
我撇過頭,看著窗外移動的風景,故作輕鬆。
這條路,再熟悉不過。拿著酒瓶叫罵的粗魯醉漢,倚靠在打扮得花枝招展,故作嬌*羞的妖冶女人身上,踏著奇特的八字步伐,又灌下一口酒後,扯開吞了無數煤灰的沙啞嗓子,嚎起口音極濃的鄉間小調的片段。踉踉蹌蹌地顛到大路中央,衝那掂起肚腩,叼著菸斗,趾高氣昂的商人打著招呼……更加遠處的小巷裡,手臂上紋著奇特紋身的工頭,嘴角銜著白色的不知名香菸,舉起鞭子揮向幾個瘦弱得不成人形的勞工,旁邊的婦人搖著蕾*絲摺扇,鄙夷的面孔正好被端著調色盤在路邊寫生的年輕人捕捉;一輛橫衝直撞的馬車與我們擦身而過,車廂“吱呀吱呀”的響聲,簡直就是八十歲老頭的骨骼在碰撞,醉漢和他的女人,驚叫著躲避到附近飯館的休息區內,工頭還在繼續罵我無法想象的粗陋詞彙,遠遠地還能看見從他嘴裡噴出的唾沫星子,年輕人的調色盤飛到了婦人堆砌的寬大裙子上,沒有拿穩的畫筆給畫上的人像添上一筆猙獰的疤痕,汽笛一樣尖銳的叫罵聲被馬車遠遠甩在後面……
這裡與伯爵府邸所在區域完全截然。是多數貴族不願踏足的地方,同時也是我從小生長的地獄——白教堂。
白教堂是位於倫敦東區塔村區的一個區域。雖然位於大英帝國皇家的直接治理下,卻依然是個不受到管制約束的地方。蘇格蘭場曾經對本區域投入大量警力進行整頓,但由於這裡居住太多移民者,所以收效甚微。在多次的清洗無功而返後,蘇格蘭場對於這一帶的整體治安也漸漸聽之任之,偶爾委任一兩名當地選出警長探長之類的人員,在這裡協助管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