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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左斂言怎麼叫都不醒,捏他、推他,甚至踹他,他還是不醒,依然只顧著鼾聲大作,也不知是真睡死了,還是怎麼了?
也罷,反正如果真有什麼,依她的情況也絕對逃不了,不如躲進左斂言懷裡睡覺。睡著了,就不會去在意那些左斂言故意編出來嚇她的渾話,也不用這麼提心吊膽每個風吹草動。
可惜因為恐懼使然,夏侯熙未能如願馬上入睡,直到隨著天方漸白,她才終於成功的拉回瞌睡蟲。
不出片刻,她露出最甜美的笑靨,酣然入夢。
第三章
遠山碧綠深邃縹緲,近山嫣翠清豔靈秀,再配上嫋嫋白煙妝點四周,儼然是人間桃花源地,令人遺落紅塵俗事,換來一身輕鬆快活。
左斂言特地起了個大早,趁著天兒許亮,他便來到崖邊耐心等著金烏奪雲而出的那一剎那。唯在那刻,他才真正覺得白己活著,而不是虛虛假假的混著日子。
昨兒夜裡熙兒問他,他的志向為何?她相信意不在考取功名的他,心裡一定有著比當官更遠大的鴻鵠之志才對。
真是這樣的嗎?他不禁自問。從來,他就沒認真思考過他想做什麼?又或者他能做什麼?
他時常在想,許是上天開了個過頭的玩笑,才會給他一個不同於常人的聰明腦袋,所以在事事皆難不倒他的同時,卻也間接的令他對人生感到無趣。對於一個三歲背唐詩,五歲習論語的孩子而言,這世間事已不具有任何挑戰性。
至今,唯一會讓他摸不清底細、抱著頭狂燒的難題只有一件,那就是此刻還安安穩穩酣睡在廟內的人兒——夏侯熙。
她,真真算得上是個異數,居然能夠在前一刻還是個嬌柔的弱女,後一刻馬上變身為難纏的潑辣貨!兩者之間的快速轉換,委實令人咋舌,更不用提遇上她後的那些倒黴事,是一樁一樁接踵而來,砸得他是頭昏眼花兼頭破血流。
然而,他卻覺得有意思極了,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期待,她還會帶來什麼樣難以預料的驚喜?
相信有她相伴,路上一定不會孤單無聊,搞不好還會趣味橫生呢!想著想著,腳下步伐益加輕快起來,回寺之路好似也顯得不那麼遠了。
左斂言沒料到等在廟內的是令他心魂俱散的一幕。
夏侯熙面容朝下的趴在地上,一雙玉手無助地垂著,聽見他回來的聲音,水眸才稍稍使力的眨了眨。
這是昨天夜裡那個死命硬將嬌軀往他懷裡擠的活潑人兒嗎?怎麼不過才轉眼間,就……
“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好久……”喘了口氣,夏侯熙唇畔生花的虛弱道。
他大步上前將她攬進懷裡,這才發現她的身子竟有如綿花糖般的鬆軟無力,麗顏更是呈現一片死白,樣子甚是狼狽。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弄成這樣?”焦急使他失了理智,只能抱緊懷中人兒不住顫抖。“你是不是讓什麼東西給咬啦?”山裡毒蛇、毒蟲本就多,若是給咬上一口,那後果簡直不堪想象。
“實不相瞞,我有一惡疾,現在我、我就快不行了……”她慘白著唇,低低吐出令人心酸的話來。
又來了!怎麼他們夏侯家淨出些怪病。
“不怕,我揹你去找大夫。”一個俐落的架背動作,左斂言即刻銜風而去。
“找大夫?不用了,你只要帶我去飯館就成了。”一路上顛顛簸簸,夏侯熙難過得直想吐。
“飯館?不成!你病得這麼重,該先去找大夫,那事稍後再說。”真可憐,她一定是病昏了頭,才會搞不清楚生病時應當是去找大夫看病,而不是要上飯館。
夏侯熙不再爭辯,然而有些話,她不問不安心。
“你還生我氣嗎?為我騙你一事。”
“那還用說!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當呆子要,所以絕對會牢記到死為止。”一定,篤定,肯定。
“原來,你還在生我的氣……哎!我的頭好痛好痛哪!”夏侯熙輕揉額際,煞有介事的直喊疼。
左斂言唯恐惹她病上加病,倏地擺笑臉、換說詞。“沒沒沒!我沒生你氣。我的意思是,我們早兩相扯平了,怎麼你還耿耿於懷!”忘忘忘,馬上忘,就是不忘也得忘!“你再撐著點,只要越過這座山頭,馬上就有大夫了。”他真恨不得背上多長雙翅膀,單憑兩隻腳走路的速度實在太慢了。
此話一入耳,夏侯熙臉上的笑花上刻綻放出最妖嬈的豔。
“那,落了包袱的事,你怪我嗎?”一定怪,記得當時他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