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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來給皇后娘娘止血要緊!”
趙宥之前也曾帶過兵打過仗,自然懂得一些淺顯的醫理,方才也是被嚇懵了,此時被蘇玉妍一提醒,自然而然地清醒過來,也就隨即鎮定下來,抬頭一掃屋裡面色嚇得煞白的眾宮人太監,疾聲吩咐,“宋衝何在?趕緊著人去請他來!”又命人準備包紮用的藥和繃帶。
宋衝此時白著一張臉,正站在文公公的身後,聽見皇帝點名叫他,也便下意識地應聲答話,“卑職願為皇后娘娘包紮!”
此時此刻,太醫還沒有來,自是顧不得男女大防,即便梁惠君貴為皇后,與她的性命相比,這男女大防也算不得什麼了。宋衝這樣在刀尖上身在舔過血的漢子,也不會顧及這些細節,當下便大步上前,仔細看了看那插在梁惠君胸口的利匕,鎮定地說道,“還好,這血色鮮紅,倒不像是投過毒的樣子。”
他這一說,趙宥與蘇玉妍自是放了一半的心。倘若這匕首上沾了劇毒,即便是華佗再世,只怕也難救梁惠君性命了。如今雖說兇險,但有潘道石這樣的高人在,興許還能保住她的性命。
這時,已有太監宮人取了藥和繃帶,還有宮人端著熱氣騰騰的開水過來,竟還有宮女抬了一個炭盆過來。卻是行事周全的文公公讓準備的。
不等皇帝開口,宮人太監們各自放下手中的東西都避了開去。
趙宥抱起梁惠君,將她輕輕地放在鳳榻上,又將帳幔放下。蘇玉妍定了定神,便挽起衣袖,取過一旁消毒備用的剪刀,親手為梁惠君剪開胸前被鮮血浸透的衣裳。
趙宥半蹲在梁惠君榻前,兩手緊緊握住她的右手,低聲安慰道,“惠君,你且挺住,一會兒就沒事了。”
這個時候,已經有了麻沸散,是粉末狀的藥粉,雖然沒有現代那麼神奇,用在創口上,還是能麻痺創口的。可是,在傷口沒有清理乾淨之前,卻不宜用上這些黑黑的藥粉。
梁惠君咬了咬下唇,輕輕點點頭,巨大的疼痛感已經讓她原本虛弱的身體難以支撐,額頭上已然冒出層層細汗。
蘇玉妍不敢看她的神情,凝神舉剪,剪開了那鮮血淋漓的與匕首交纏在一起的衣襟。
好在血跡還沒有乾涸,剪起來不會牽動傷口,蘇玉妍動作利落地剪開衣裳,宋衝才挽起衣袖準備替梁惠君清理傷口,就聽外頭傳來文公公地又驚又喜的叫聲,“許太夫人和潘神醫來了!”
他們來了,梁惠君就有救了!蘇玉妍等人不禁長舒了口氣。
文公公話音才落,趙宥就大聲吩咐,“快請他們進來!”
幾乎就在同時,宋衝已經退出帳幔。緊接著,潘道石與許太夫人大步而入,待看清眼前的情形,許太夫人便微微點頭,“還好來得及時。”
潘道石上前看了看梁惠君的臉色,也鬆了口氣,便向許太夫人說道,“那就請太夫人先行替皇后娘娘清理傷口了,老夫去給皇后娘娘開方子。”
許太夫人頷首,便當仁不讓向趙宥說道,“還請皇上容老身給皇后娘娘清理傷口。”
趙宥連忙站起身來,向許太夫人長長作了一揖,“那就有勞太夫人了。”
許太夫人自不敢受他的大禮,忙側身避了開去,淡淡說道,“還請皇上避一避。”
趙宥卻道,“夫妻本是一體,惠君代我受了這一刀,我恨不能以身相替,又豈能袖手旁觀?我雖不能為她作些什麼,卻想留下來陪在她身邊。”
若是尋常男子,許太夫人自不會假以言辭,可眼前這人是身份至高無上的皇帝,許太夫人也不便強行請他出去,再說他這會兒還自稱起“我”來了,想必心情也十分急迫與緊張,況且救治梁惠君要緊,也沒有時間與他多廢話了,便微微點頭,“那就請皇上退到一旁吧!”
趙宥退到梁惠君身畔,依舊雙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低聲安慰道,“惠君,別害怕,許太夫人醫術高明,你也是吉人天相,一定會安然無事的。”
婚後這數年,趙宥雖對自己沒有嚴辭厲色過,但像現在這般溫柔可親,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梁惠君心裡泛起一股暖流,愈發覺得自己替他擋這一刀,換回了他的柔情蜜意,倒也不枉自己痛了這一回。
許太夫人挽起衣袖,把麻沸散交到蘇玉妍手裡,又仔細叮囑了一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自己凝神片刻,一手握著清理傷口用的消過毒的藥布,一手伸向那把已經有一半沒入梁惠君胸口的匕首。
見此懷景,趙宥握著梁惠君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梁惠君自己則不敢再看,輕輕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