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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隨便哪裡來的一個民工,只要在北京呆上個一年半載,他就會認為自己沾上了富氣或鬼氣,從此他便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人了。在廣州、深圳就不一樣,一個民工在那裡打工就只會認為自己是個民工,一個窮人在那裡打工就會十分豔羨大款的生活。但是,北京人、在北京的人雖然渴望非富即貴,卻很少有人在富貴面前存在階層差別心理,‘老子並不比你差,差的只是一點運氣’!北京滋養著一批又一批牛逼轟轟的闖徒!這詞兒是我自己發明的——‘闖徒’!”“你就這麼走了?”我本想這麼問他,但轉念一想,自己只是一個漂在北京的無業遊民,連“闖徒”的那點慾望也在逐漸減退,我又有什麼資格那麼發問呢?!我改而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走?以後還會回來嗎?”“兩天後就走!”大魚一仰脖子喝掉杯中的酒,“回來?我不會回來了。我已經厭倦了那種所謂的優越感,我討厭懷揣著那種感覺的自己!”
“人生何處不青山!”在北京站的月臺上,一個自信的大魚與我握手言別。海闊憑魚躍,我彷彿看到一條大魚正遊向無邊無際的大海——那裡也許存在更有深度的人生。
從我和大魚的廈門之行到大魚離開北京去上海,期間二十多天我一直混跡於大魚所在的單位。隨著大魚的離去,我也退了出來,重新過起了在家讀小說、看電視的閒散日子。曉曼知道我心情不好,再沒催促我找工作。我那段時間經常邊抽菸邊對著牆壁發呆,很有點面壁思過的味道。我平時不怎麼抽菸,因為抽菸後口乾舌燥很難受。曉曼勸了我幾次,見我不聽,便買回各種水果讓我抽完煙後吃。那年聖誕節前,曉曼的工作也岌岌可危了。她告訴我她們公司的同事在傳說老闆想換一個文員。我們過了一個心事重重的聖誕節,我很想對她說點什麼,可最終連句“聖誕節快樂”也沒說出口。寒夜的被窩裡,她依偎在我的懷裡,沉默、傷感。
快到元旦了,那一天她很早就回來了,眼裡噙著淚水。我一把把她攬到懷裡,“工作沒了?”我輕輕問她。她在我懷裡點點頭,很委屈。
在那些抑鬱的日子裡,我們除了彼此相擁再沒有更親密的舉動。“除夕夜”,在我們的小飯桌上,我拉著她的手,很認真地看著她。她被我看得笑了,但很不自然,她說,“你怎麼了?好像不認識我似的。”我搖搖頭。又過了好一會,這才對她說道,“過完元旦,你就回大連吧。”她的手在我手中抖了一下,“我們不一起回去嗎?”我又搖搖頭,“你一人回家,我送你去火車站。”她把手從我手裡抽了回去,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看著她哭得一聳一聳的瘦弱的肩膀,我心痛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那晚她哭著告訴我她爸媽已經給她找了一個物件,“這次回去他們肯定要我和他見面的!”她的睫毛眨動了兩下,有淚從她的眼角流出來。“曉曼,對不起!”我在心裡又說了一遍。
“就送我到地鐵,好嗎?”臨出門前,曉曼望著我,差點又流下眼淚。我趕緊點點頭,“不要再哭了,明天見到你爸媽,他們該心疼了!”
曉曼走的那天天氣很晴朗,地鐵裡有兩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在用吉他彈唱動力火車的歌曲。“你問我這世界最遠的地方在哪裡,我把手指指向大海之外直到你心裡……”我拎著曉曼的行李箱,心情沉重地走在前面;曉曼跟在我的身後,一步一步,緩緩地記錄著我們的離別。我喜歡“開往春天的地鐵”這首歌,“開往春天的地鐵”,多麼美麗的名字,給人以嶄新的希望、給人以美好的期待!我溫柔的曉曼、我可愛的曉曼、我親愛的曉曼,你一定要幸福、幸福而快樂!
那兩位地鐵歌手唱得很投入,“那就這樣吧,在愛都曲終人散了,再給抱一下,吻一吻你的長髮……”我站在他們跟前,忙亂地摸索著身上的口袋,我將所有的零錢都放進了他們的吉他盒子;他們朝我微微點點頭,我轉身,在他們的歌聲裡孤單地離去。 txt小說上傳分享
海月(1)
9月29日,我換了張手機卡,把原來那個號碼辦理了停機,一些人與我的聯絡同時也“停止”,那裡面就包括一個叫海月的女孩。最早知道海月的名字,是在2002年年底,那時我們電臺王主編的女朋友曾向我提起過她。2002年1月,具體是哪天我已經記不得了,我與王主編去雲南省紅河州出差,那次工作比較順利,我們返京前到位於昆明的“雲南民族村”去遊玩。
在一位納西族導遊的陪同下,我們參觀了一個個頗具特色的民族村寨。在白族村寨,喝完三道茶之後,我們欣賞了白族“掐新娘”的舞蹈表演,這是仿照白族民間婚嫁風俗